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老烟枪计上心来,要求五爷诈降打入鞭王等人内部去。

    五爷一开始很不情愿,但招架不住老烟枪多次劝说,最终假装落入鞭王手中,而后依计投降,这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本来按照老烟枪的计划,五爷应该多潜伏一段时间,最好能够彻底取得朱婷的信任,将敌人的情况摸清楚之后再反水。

    可事情凑巧,我们当时情况危急,赵五爷又忍受不住当间谍的折磨,还是出手挟持了朱婷,将我们救出了鄱阳湖。

    难怪五爷救了我们之后,老烟枪一脸不高兴,按照他的计划,五爷就像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匕首,不到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轻易捅出去。

    五爷说完,揉着鼻子骂道:“大学生,老子告诉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干这种提心吊胆的事情了!你们不知道啊,老子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香,甚至连做梦都不敢说梦话,简直生不如死哪!”

    我看着五爷,又心疼又好笑,老烟枪也是心血来潮异想天开,怎么能让五爷去当卧底呢?

    以五爷那种散漫的性格,他能坚持住这么一段时间,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更别说还出手救了我们!倘若五爷一不小心漏了馅儿,或者干出别的事情来,我看老烟枪可怎么收拾?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叫侥幸,背脊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方诗雅噗嗤笑了出来,不怀好意地说:“赵五爷,你在渔船上可是演技爆发啊,我可记在心里呢,你扇了我一耳光,这笔账怎么算?”

    “哎呀,我的好妹儿,你要怪就怪龟儿子老烟枪去!”赵五爷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没办法啊,五爷我也是没办法啊,自从诈降以后,朱婷那些人就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老子,不动真格的,怎么糊弄得过去?莫说扇你耳光了,老子还冲着老烟枪开了一枪呢,这在江湖上,叫做‘投名状’!妹儿,你要是不消气,等有机会,我们一起狠狠收拾老烟枪就是了!”

    我和方诗雅哄笑起来,告诉五爷别放在心上,以后有机会,就先给老烟枪点颜色瞧一瞧。

    我看着五爷那一张消瘦的脸庞,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说道:“五爷,辛苦你啦!你怎么把歌舞厅也转让了呢?那些妹儿会想死你的!”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就是有女人缘!”赵五爷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厚着脸皮说,“妹儿再重要,也比不上革命事业,比不上兄弟情义嘛!老子从瓜州回来以后,算是彻底想通了,不解开人皮笔记的谜团,不打败朱婷那些狗东西,咱们就不得安宁。”

    赵五爷这一番话,让我和方诗雅好生敬佩。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五爷终于深明大义,变得成熟起来了。

    “赵五爷,你难道不想露西……哎呦,好痛!”我本来还想开五爷的玩笑,不料身体颤抖起来,一股寒气自内而外弥漫全身,让我苦不堪言。

    五爷和方诗雅慌乱起来,一叠声询问我的状况。我被寒气冻得口不能言,方诗雅反应过来,却心事重重地沉默下去。

    赵五爷将我背回我的房间,他二人给我盖上厚厚的被子,又将血狼皮大氅放在上面,仍旧无法抵御我体内的寒气。

    “五爷,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白帆。”方诗雅对五爷说道。

    赵五爷叹息一声,握了握我的手,自行回去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