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中的彝族同胞们为了感激我医治病人之恩,又为了迎接我们这些远客,特意杀猪宰羊,在寨子中的广场上歌舞狂欢了一夜。

    许多人喝得酩酊大醉,欢闹的景象仍旧在进行着。沙马老大爷见到方诗雅,却非常激动地喊道:“你是圣女娘娘!”

    闻听此言,我和方诗雅面面相觑,酒劲消退了不少,疑惑地看着沙马老大爷,暗自惊心地想着,他怎么知道方诗雅是明教圣女?

    沙马老大爷揉了揉眼睛,笑着说:“这个女孩子很像我们神堂里供奉着的圣女娘娘,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与我们有缘啊!”

    原来如此,我放宽了心。不过寨子中供奉着的圣女娘娘,会是何方神圣呢?这倒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心想明日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狂欢一直持续到东方发白才结束,篝火已经熄灭了,许多人就地和衣而睡。我们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沙马老大爷家,安安稳稳地睡到下午时分,这才起床喝醒酒汤。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山中还是非常寒冷。我裹紧衣服坐在火塘边,手中端着一碗当地特有的酸酸的醒酒汤,正一口一口喝着。

    老烟枪自从抽过兰花烟以后,简直爱不释手,他接过沙马老大爷的烟锅,接连抽了好几锅烟,直呼过瘾。而后他详细地询问着沙马老大爷关于兰花烟的制作工序,显然已经无法自拔了。

    沙马老大爷很高兴,不厌其烦地讲解着,将制作兰花烟的方法倾囊相授。

    沙马老大爷的儿子已经下了床,他神色还有些憔悴,但已无大碍,坐在旁边倾听我们谈话,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

    他的名字叫作“沙马约达”,我称呼他为“约达大哥”。

    老烟枪则笑着说:“哎呀,约达这个名字好啊!当初红军长征经过凉山地区时,刘伯承元帅与彝族头领结拜兄弟,那头领就叫‘约达’。看来彝族同胞,注定与我们这些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站在同一战线上,咱们注定就是好兄弟嘛!”

    众人被他说得哈哈一笑,又平添了几分亲近之感。我也觉得跟当地彝族同胞相处得很融洽,对于此次无量山之行,愈发充满了信心。

    我趁此轻松的时刻,问道:“约达大哥,你们是怎么染上那种怪病的?”

    “这件事情说来也怪,我想多半与那些蟾蜍有关。”约达回忆着说。

    约达的汉语要比沙马老大爷说得流畅,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无量山地区有许多年轻人到山外去闯荡,所以他们说起汉语来并不生涩。

    约达告诉我们,寨子中的很多年轻人平日里都进山去采集草药,晒干之后运到山外去卖钱,这是他们除了种茶之外最重要的一笔收入。

    今年春天一到,他们就进了山,由于冬天刚过,万物刚刚复苏,加上以前采集草药过度,所以只能往山中更深更远的地方走去。

    不想他们却在岔河附近碰上了一件怪事,河中爬满了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蟾蜍,河水为之堵塞,漫到岸上来。

    一开始他们都认为,大概是这些蟾蜍在繁殖,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蟾蜍产卵的时期还没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