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个人游过冰冷的水潭,终于爬上了瀑布旁边的岩石上,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响个不停,彼此间的交流只能大喊大叫。

    水雾扑打在身上,我们无处不湿,无处不冷,牙齿打起架来。

    老烟枪探头往瀑布后面打望,高声喊道:“果然有石梯,就是水流太大了,走上去的时候一定要稳住重心,尽量贴在峭壁上!”

    他率先探出一只脚,而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水幕之后,待站稳身体,又回头招呼我们。

    方诗雅和阿央紧随其后,我和小张走在最后面,一行人非常小心,唯恐一失足又坠入水潭之中。

    其实我们五个人,算是队伍里最精锐的人员了,老烟枪和小张乃是军人出身,我和方诗雅分别是大明王和明教圣女,阿央则是当地毕摩,阵势很强盛。

    饶是如此,我们还是被浩大的瀑布声势唬住,心惊胆战地踩踏在石梯上,一节一节往上挪动。

    这石梯表面非常湿滑,还沾满了青苔,加上水雾蒸腾,很难睁开眼睛,我们攀登得异常艰难。尤其是最下面的石梯,几乎完全泡在水里,愈发难度重重。

    好在越往上走,瀑布与岩壁之间的距离就越大,空间开阔起来。我们走在其中,犹如腾云驾雾,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我想起方诗雅有恐高症,生怕她坚持不住,替她感到担忧。

    还好方诗雅练就了极强的抗压能力,虽然走得比较艰辛缓慢,终究还是没有出现意外。

    一路往前,水雾扑在手电上,光线幽暗,颇有种到了阴曹地府的感受。

    我就着昏沉的光线四处打望,一侧是浩浩荡荡的水流,一侧是阴冷潮湿的岩壁,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约莫二十多分钟以后,我们才爬上去十多米,已然累得气喘如牛,张开嘴又吸进去许多水花,肺里被呛到了,不免一阵咳嗽。

    “帆哥,这种地方简直要命,要是有气喘病的人到了这里,非得活活憋屈死不可!”小张抱怨道。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呼吸不畅,胸口气闷至极,鼻子里、嗓子里就像被塞满了棉花,每呼吸一下,都要呛得流出泪水来。

    我更关心赵五爷的下落,走了这么长时间,仍旧不见他的踪影,看来只能到了石梯尽头一探究竟了。

    哀牢髭蟾早就逃之夭夭,不知那家伙躲在何处,我们担心它会狗急跳墙暗中偷袭,所以手中握紧了武器。

    阿央一路上不说话,但从背影上看,她似乎极为震惊,肩膀始终抖个不停。快走到石梯尽头时,阿央终于开口了:“小心,要是真有古怪,肯定就在梯子尽头!”

    老烟枪举起一只手,示意我们停止步伐,他自己则往石梯尽头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