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愁肠百结的时候,阿央突然若有所思地提起自己的父亲,似乎她父亲能应对如此棘手难缠的场面。

    我从约达嘴里听说过,阿央的父亲不幸死在了无量山中,但这是一件私人事情,又怕引起阿央的痛楚,故而沉默不语,就当完全没有听见。

    我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里,依照阿央所说,再不及时退出谷地,恐怕要命丧于此。可一想到赵五爷和那一帮手下有性命之忧,我们就左右为难,不能立即打定主意。

    每逢这种情况,我们都寄希望于老烟枪,他遇事沉着,颇有统帅风范,故而总能在危难时刻给我们指明方向。

    不料这一次,老烟枪也没了主意,他耸肩斜眉说:“牛鬼蛇神粉墨登场,魑魅魍魉轮番上台,老子也无奈啊!对付蛊婴和蛊虫,还得靠阿央才是,事到如今,只能听从阿央指挥了。”

    阿央态度坚决,非得退出谷地不可,我则持反对意见,与她争执起来。小张和方诗雅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想相劝几句又无从开口。

    “阿央,先前你也看到了,我手中的黑玉古扇能够抵挡蛊虫,我们两个联手,应该能对付这些妖邪之物!”我毫不退让地说。

    阿央皱着眉头,看见黑玉古扇的红光无比强盛,将众人安全地保护起来,就有些动摇地说:“我也知道你有些了得之处,可人命关天,我们不能轻易犯险。”

    “就因为人命关天,才要勇往直前!”我断然说道,“阿央,你想一想活死人洞里的那些彝族同胞,忍心让他们就此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吗?”

    阿央沉思下去,老烟枪却鼓起掌来,说道:“啊哈,白帆同志啊,你终于成为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了!老子刚才不表态,就是要看一看你有何话说,很好嘛,恭喜你经受住了困难的考验,坚定了革命意志!”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骂道:“老烟枪同志,你别耍滑头,形势危急,容不得左右观望,你这样很容易犯下革命路线不坚定的错误,我得批判你!”

    就在我们试图说服阿央的时候,林子中突然响动连连,那些蛊婴去而复返,又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而且数量蔚为可观。

    阿央一跃而起,自去敲鼓作法,那四支牛角热光突起,飞扑而出,直取蛊婴要害而去。老烟枪和小张发狠呐喊,抱着枪支狂扫起来。

    一时间只见火光乱窜,硝烟弥漫,那些蛊婴来不及接近我们,就被打得团团乱转,溃不成军了。

    我和方诗雅并肩而立,由于我要催发黑玉古扇,而方诗雅手中没有枪支,所以都插不上手,只能不断出声提醒老烟枪等人,以免他们有所遗漏,让蛊婴偷袭过来。

    俗话说见怪不怪,我们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又是火力全开主动出击,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战斗,那些蛊婴转身爬走了,尖叫着很是愤恨难平。

    “看来是老子高估了敌人的战斗能力了,这些蛊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烟枪盯着蛊婴逃跑的方向,心血来潮地说,“不如乘胜追击,将食人花丛连根拔起以绝后患,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方为上策。”

    我和小张、方诗雅也有同样的想法,当下就要冲出阿央布置下的法阵。阿央却急忙阻拦道:“等一等,你们看空中,要有异变啦!”

    此时的空中纷乱不已,那些蛊虫似乎受了惊动,正在乱飞乱舞。大片大片的蓝光搅动着,就如同天上幽蓝色的漩涡,那情形又震撼又诡异。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梵高一幅名画,就是《星空》。此刻林子上空的景象,确实与《星空》描绘的场景差不多,蓝色的漩涡搅动纷扰着,天宇有些扭曲混沌,既璀璨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