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帮手,拆解篷布就顺利许多,有人负责解绳子,有人负责扯篷布,还有人负责高声指挥,分工明确,相互配合。

    第一批接受雨水浇灌的粉黛乱子草淋够半小时后,众人又如法炮制,依次将篷布绑好。至于意外淋过雨的那十几株粉黛乱子草,被重点关照,几人托着篷布为它遮挡。

    算下来,也不过让它多淋了几分钟。

    一群雨衣在田地晃荡,有说有笑的,周围邻居想不注意都难。

    李义捧着手机,远远地拍了张照,熟练地许雪宁发过去。

    聊上几次天,李义算是发现了,他的雪宁姐只会在收到与桑落消息的时候回复。

    也不知道这么关注她干嘛。

    下雨天也要带着一帮同学淋雨种地,真是傻到家了,也不知道怎么考的那么高分。

    饭桌上,李义习惯向自己亲爹吐槽几句,哪想李叔碗筷一摞,站起身。

    “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雨衣一披就往外跑。

    李义错愕,眼瞅着他爹也去“犯傻”,平时总派他去送煎饼提醒人吃饭也就算了,种地也去帮忙?

    “也不知谁才是你亲儿子。”李义忍不住嘀咕。

    李叔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但他知道得实在太迟,等到的时候,桑落他们已经收工,正齐齐朝院子里去——尽管穿有连帽的雨衣,但雨水拍脸仍难以避免,每个人脸上湿淋淋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着,毫无形象。

    众人一致决定到桑落家洗把脸,路上还能在问点学习上的问题。

    烟雨缭绕,三五个少年少女将桑落簇拥在中央,正认真听她娓娓道来。好像他们不是在田地,也没有淋雨,只是在听一堂再普通不过的课。

    李叔脚步一顿。

    面容白皙的少女被众人围着讨教的场景,记忆深处也有相似的一幕,他仍记得那天也在下雨,可人群中央的姑娘笑意盈盈,像是在发光。

    因为过于专注,桑落讲完诗歌炼字的答题技巧,才发现李叔的存在。

    “李叔,你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