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汝默听的神志有些恍惚。

    一个人?这个人是谁?烛阴从先帝年幼起就在先帝的身边,先帝逝去,他仍旧是一副少年模样,不可谓不可怖!

    王汝默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可说到底,烛阴有恩与他,他也不可能对他怎么样,即使要做些什么,他也会保持沉默不会言语。

    “国师大人,王公子,奴才奉公主之命,前来问候国师大人王公子的身子可有救治之法,公主说,如若无,这天色也晚,国师大人也该回去了。”承恩恭顺的行了个礼,他额顶发虚,其实公主殿下的原话是,如若没有,就叫烛阴那厮滚回他自己的府邸,本宫这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话给承恩一百万个熊胆也不敢言说啊,故而,他就暗自将这话的意思稍微改了改。

    “呵,听听,汝默,这本尊来这儿还没有半个时辰呢,就来了,公主殿下真真是打眼儿里没有我这个先‘太傅’了。”烛阴笑着摇头。

    王汝默当然知道烛阴曾是姒清的老师,这事情天下人皆知,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咳了几声,道:“国师大人莫要介意,兴许是长公主殿下担心国师大人安危,如若您出了什么事,传出去对长公主殿下不太好。”王汝默百感交集,心下暗叹姒清和烛阴之间如茶如火的关系。

    他们二人每日都虚以委蛇的,他瞧着都累了。

    烛阴听之,不由调侃,“听听,听听,这还没有做公主殿下的夫君呢,都已经护上了呵。”烛阴瞧着王汝默,深邃黑色的眸中,有一道金光闪过。

    好个司命呵,果真是想去溜达溜达了。

    承恩在一旁候着,烛阴的威压压着他都喘不过气。

    “你去禀告公主殿下,就说王衍身上之蛊可救,就是,此蛊如若想解,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再找到却除的药之时,还需要一些其他药草补回身体上被消耗的元气,还有压制蛊虫。”烛阴说着,遂后指使着摄政长公主府上的下人“笔墨伺候,承恩公公稍等片刻,本尊将那方子写下你一并交与公主殿下。”

    承恩自是满口答应。他也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片刻之后,承恩捧着烛阴写的方子离开去回禀姒清。

    待承恩走后,烛阴才道:“如今,快至科举,苏焕不会在此时做小动作,趁此机会在朝廷上安插人手,此事,本尊与公主殿下甚是担忧,同时又想借此机会将苏焕连根拔起,尤其是此时的苏焕在公主殿下‘病难’之时,如日中天,本尊想听听汝默的想法。”

    “国师大人的脸上可没有担忧二字。”王汝默端坐在烛阴对面,“公主殿下所谓的病难,汝默瞧着也不过就是将计就计,如若苏焕真这么一位公主殿下要倒而开始谋逆,那还真是愚蠢至极。”

    “可某些人早已经被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冲昏了头脑。”

    “你们应该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又何至于问我。”

    “汝默啊,其中有一项事情,还需由你来做方能安妥。”烛阴声若玉石相击,清亮的声音,直击王汝默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