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拖拽着长长的影子,像为海水镀上一层金色柔软的纱巾,白色的浪花一朵朵盛开在海岸边上,偶尔会依依不舍的留下些小贝壳,一只白嫩嫩胖乎乎的手抓起一把贝壳,混着泥沙,满不在乎的扔回大海。

    渺渺重重的叹了口气,划着水浪的小脚丫更勤快了,她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抱怨道:

    “漂亮哥哥不回来了吗,不回来了吗,都已经过去两天了。”

    她情绪低落的看了看手心里沾染的泥沙,她每天一早就溜出来在这里等啊等,可是等到太阳落山了,漂亮哥哥也没有过来,他是讨厌她了吗?不愿意再见到她吗?

    余晖几乎和海岸线平齐,阳光也最后归于寂静,海面上露出一种幽静的深色,渺渺怒气冲冲的站起来,狠狠的一脚铲到泥沙里,泄愤似的将泥沙踢得飞起。

    一滴滴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到脚背上,她手背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讨厌的漂亮哥哥,讨厌!讨厌!”

    “嘭——”

    一朵巨大无比的水花喷湿了她全身,活像是有水从天上灌下来似的,渺渺怔怔的神情看起来又呆又萌,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沈言抱臂站在她面前,立起的上半身下是隐隐约约的鱼尾,他的瞳孔依旧如初见般冷漠,只是掺杂了一些复杂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漂亮哥哥,你来了呀!”她欢呼一声,几步并作一步的扑到他身上去,死死的抱着他的腰,滑溜溜的身体几乎让她有些抓不稳,她略显得骄傲的盯着他眸子,“我等了你足足两天哦,两天!”

    “恩。”沈言沉默一瞬,回道,两手用蛮力将她扣得死紧的小手掰开,对上她一脸伤心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我有伤。”

    渺渺听这话,有些婴儿肥的脸刷的一下就惨白了,盯着他鱼尾上那个依旧狰狞的伤口,伤口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已经化脓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一片片精雕细琢的鱼鳞下显得格外可怖。

    “漂亮哥哥,为什么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伤口上方的皮肤。

    沈言沉默的看着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格外幽深,他抿着唇,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一般。

    “我给你摸摸,你就会好的。”小小的手,温温的触感,轻轻的贴在伤口上,那点重量简直连蚂蚁都比不过。

    沈言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她头顶有些翘起来的发梢。

    他回到这座岛的原因也不过是回家的路被台风阻隔了,这台风让他受了重创,好不容易稍微好一点,结果这台风愈演愈烈,带病的身体完全闯不过去,这附近又只有这一个岛屿,因此他离开两天转身又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个傻姑娘。

    “漂亮哥哥,我给你摸摸,你就不痛了啊,不痛了啊。”那小姑娘还在用她的手一直反反复复的贴着他伤口,眼里是真真切切的为他难受。

    果然是傻子什么都不懂,他扯了扯唇瓣,露出一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