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在上午拉开了序幕,袁术将兵马分成数批轮番攻城,但城池防御早被陈默算死,或许在旁人眼中这一仗十分激烈,但落在陈默眼里,却是两方兵力数字上的消耗,只要这个消耗数字不超出自己的预估范围,这伊阙关便固若金汤,袁术怎么打都打不动。

        次日一早,袁术换了方向,派出一支人马去偷袭大谷关,想要占据大谷关,派兵直击洛阳亦或是袭扰伊阙关粮道。

        奈何陈默早已布了一千兵马应对,前去偷袭大谷关的兵马无功而返,接下来袁术不死心,又先后偷袭了轩辕关、陆浑关乃至道路最为曲折的旋门关也曾派兵试探,却都被陈默一一挡回。

        “主公,在下带人登山而望,发现那陈默在山后设了烽火台,无论哪一关被攻击,总有人马能够及时救援,他在后方设了一支骑兵,约有千人,但这千人却能当三千人来用,若我军分兵四关攻打,陈默便会再派一支骑兵出来,剿灭我军。”十日之后,张勋率兵而回,有些郁闷的对袁术道。

        虽说大军不可能翻山而过,但只是小股精锐爬到山顶观察敌军动向却是做得到的。

        杨弘叹了口气道:“陈默对兵马掌握颇为精细,伊阙关守军每日三换,两处山顶还设有石砲,伊阙关地势险要,只需四百人便能将关城守住,再加上这般轮番替换,依照此法,除非我军能将这伊阙关轰塌,否则根本难以破关。”

        陈默的防守中规中矩,但却面面俱到,甚至连几时换防,将士的体力都算到了,这种看似中规中矩的防御,却比什么奇谋妙计都要可怕,若对方有什么奇谋妙计,只要被破,那对方就会损失惨重,但这种纯粹依托地势跟你耗兵力,袁术这边可耗不起。

        杨弘这两天故意卖了不少破绽,意图引诱陈默出兵,但那陈默却颇为奸猾,便是出兵,也总能恰到好处的在你收网之前提前撤走,不但没能成功埋伏到陈默,反而让袁术这边折损了不少人马,这么打下去,人家死一个,自家这边死十个,莫说袁术只有五万大军,便是有十万二十万,也经不住这么添!

        “那就用投石车,将这伊阙关给我轰塌!”袁术咬牙道。

        “投石车不能及远,若我军真如此做,那陈默恐怕会再用火油,将我军投石车烧光!”一旁的张勋提醒道。

        袁术只觉憋闷无比,一拍桌案道:“难不成我五万大军,就被这区区庶子挡在此处!?”

        其实打到现在,先被陈默在阳人聚收拾了一通,再到伊阙关这几天戮战,袁术的兵力有没有四万都是个问题。

        杨弘思索片刻后道:“主公,可记得昨日胡轸秘密传来的书信?”

        “自然,董卓并未起疑,反倒是那胡轸被削了官职,废物,还想回来?”袁术闻言冷哼一声。

        却是胡轸战败之后,绕道虎牢关回到董卓身边,想要先发制人,向董卓诬告陈默,但陈默这边的战报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送到董卓那边,这场仗从头到尾的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相比起胡轸添油加醋的污蔑,陈默这种经得起推敲的战报显然更合适,而且陈默助长撤回伊阙关,故意留胡轸在阳人聚阻敌,只要想想就能察觉不对,陈默虽是主将,但胡轸的兵权加上华雄跟他同为西凉将领,你要回去,陈默能拦住?

        不过终究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将领,董卓也不忍杀害,只是暂时削其官职,让他留在洛阳待命,以后还是有复起可能的。

        “在下是说,董卓派李暹前来支援伊阙关,大概两千兵马。”杨弘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如此一来,陈默手中兵马岂非更多?”袁术皱眉道,这么一来,想要攻破伊阙关不就更难了?

        “李暹此人,乃董卓心腹将领李傕之侄,颇受李傕喜爱,也有些勇武,但却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杨弘笑道:“伊阙关主将虽为陈默,但他毕竟并非西凉军嫡系,主公以为,那李暹会否如同华雄、杨定这般,与陈默一条心?”

        袁术懂了,看向杨弘道:“军师是说,利用那李暹来赶走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