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看,他们渡河了!”对岸的箭塔上,武义居高远眺,当看到李傕开始聚集船只渡河的时候,身边一将领惊呼道。

    “准备迎敌吧,两侧拒马桩可曾做好?”武义仔细的看了看,从箭塔上下来,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已经做好,成方将军和杨茂将军已经在两翼集结好兵马。”

    “你领一支人马在此看着,若对方船只真的过来,便以箭簇射退!”武艺一边走一边道。

    “喏。”将领答应一声,躬身将武义送走。

    “将军,那李傕真会绕击侧翼?”武义来到杨茂这边,正看到杨茂以绳索将折叠后的拒马桩埋入薄土之中。

    “急切间,西凉军也没有太多船只能渡河,这灞水我看过,这一段虽然宽有数百步,但上下游却都较窄,只有十步左右,战马可以飞越而过,西凉军此刻聚集船只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尔。”武艺点头道“杨叔这是……”

    “算是陷进吧,远处看不到这里有拒马桩,等他们冲的近了,突然拉起来,根本来不及回避。”杨茂笑道,这是捕猎时对付狡猾猎物常用的方法。

    “哦?”武义闻言心中一动,对着众人道“将这段寨墙拆掉,然后开始重建。”

    杨茂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诱对方来攻啊,当下点点头道“喏!”

    李傕的船只并未靠近,只是在河岸之畔,并州军的射程之外来回游弋,查探虚实,同时也是为了吸引并州军注意。

    二十里之外,一支庞大的骑兵在赵岑的带领下在渡河之后迅速汇聚成庞大的骑阵,如同潮水般向并州军大营的方向漫卷而来,赵岑坐在马背上,远远眺望着对方的大营,并未立刻进攻,而是带着骑兵绕营而走,如同一头凶残狡诈的狼王,窥视着敌人的破绽。

    并州军大营一面靠水,两面都已经竖起了拒马桩,他们这支骑兵不好进攻,这次渡河的任务,本是为了看住并州军,不让其乱跑,待到李傕大军渡河之后,作为策应,截断并州军粮道,这支并州军自然便无以为继。

    只是当赵岑率军绕行一圈,抵达下游方向时,却正看到这边的寨墙尚未建起,营寨外有人匆匆往外拜访拒马桩。

    机会!

    赵岑目光一亮,当机立断,便下令骑兵突击,在对方寨墙尚未建起之前,攻入敌营。

    庞大的骑阵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阵型的转变,如潮水般漫卷而来,千骑争先,万马奔腾,卷起的滚滚烟尘遮蔽了天穹,萧杀的杀机席卷而至。

    看着对面的并州军慌乱的丢下尚未摆放完成的拒马桩,开始在缺口处结阵,赵岑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残忍,陈默……不过如此!

    “结阵!”大郎立于阵中,看着那如同天河崩裂般席卷而来的西凉军,便是早有准备,心中也不禁生出一股难言的压抑感,西凉铁骑不愧精锐之名,大郎亦是久经战阵,尚且如此,这些新军自然更加不堪,若非平日训练严苛,加上将领不断呵斥,光是对方的气势,便能让这支新军崩溃。

    新军需要战争洗礼,大郎看着越发靠近的西凉军,缓缓地举起了手臂,眼中闪烁着灼热的火焰,只要经历了这一仗,新军将会发生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