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扬向来不在乎什么先来后到,什么狼妖狗妖仓鼠精的,他都不管,可是……

    这花妖太弱了,弱到他动动手指头都能魂飞魄散,到时莫说是光,怕是半点念想都不剩。

    得不到的,便算了,也犯不着把满身枯骨怨灵都剖给小姑娘瞧了。

    藤诞生于自然万物,随日升月落而来,雨珠朝露皆是生机,故而丝毫不重欲。

    与那低劣的兽相比,当真与神明无异。

    后来,他外出采风,时常消失个一年半载的,奈何期间总想回这小破客栈。

    初时,他还以为是龙脉风水所至,又寻了两处龙脉建了宅邸,可还不行。

    念念不忘,不可自持。

    原来不是地脉,是念玥,他不可以独自前行,也不可以没有念玥。

    意识到时,风撕扯着他寸寸经络,每一个口子,灌进来的,都是阵阵花香。

    顾羡扬将画笔丢进水桶,混杂了各种颜料的水被溅起,在他膝上留下斜条状的印痕。

    画板上方夹着的,正是冲洗出来的照片,小姑娘提着裙摆,微张着嘴,当时应该是在问这个角度可不可行。

    他摩挲着照片。

    往昔年岁已经浸润苦难,往后,他要得到她。

    像大雪封山饿了许久的兽,终于在一个晴日遇到猎物,迫不及待地,要将獠牙刺入它的咽喉。

    ……

    “阿嚏!”

    一楼确认报刊数量的念玥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疑惑地看了眼天光,尚是晴好天气,这总不至于着凉,难不成是那恼人的鼹鼠精又吃饱了撑的要诅咒她?

    “数量都对,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