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池映寒现下就在太医院,但他们之间只是医患关系,倘若顾相宜频繁找他,只会让李元淳安插在太医院的眼线发现,如此一来,顾相宜便不好解释了。

    故而,尽管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顾相宜也只能视而不见。

    听闻这几日,她不在太医院看着,海棠竟是经常过去找他,太医院有人问过海棠与池映寒是不是旧识,海棠只说与他在地牢里见过。

    池映寒倒是觉得稀奇,他以为她还能一个人在院里撑很久,谁料年关底下,她居然自己出来了。

    池映寒笑道:“怎么?不生气啦?”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生闷气,总觉得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池映寒托着腮,看着窗外惆怅的海棠,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

    他发现自己真的不会聊天,每次都是聊着聊着对方便对自己有了想法。

    可若说让他在这些女子面前说狠话,甚至将她们骂哭甚至气跑,池映寒总觉得倘若让他这么做,还不如直接剐了他来得痛快。

    他遂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怕你一直跟自己过不去。这些日子,我心里还是挺担心你的,也不知道你到底想通了没有。”

    海棠也不知自己究竟想通了没有。

    但她已然知道现在的处境,并且学会了慢慢去放下。

    “我说了,我想得很明白,你不用再担心我还抱着不该有的想法。我只是觉得闷了,所以出来跟你聊聊天。”

    池映寒见她再无怨言,这才敢继续道:“那就好,如此一来,我也能放心一些了。”

    海棠反问道:“是心里没有罪恶感了吧?”

    猝不及防被戳中了心思,池映寒的眼神下意识的开始躲闪。

    但海棠其实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只是,她终究不忍心再让他心里不舒服。

    “其实你也不必紧张,出来找你,无非是想找你喝两口酒。就当是过年了。”

    说到过年,池映寒神色有些凝重,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桌子旁,许久未曾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