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只觉得在这乱世,空有作诗词歌赋的能力绝对不行,但却一直在这一方面没有建树。

    一众文士坐在下首,见刘表翻过将近十多篇诗赋,姜珩身处此境,竟想起了小时候读书时,心惊胆战等待老师批改自己的作业的情景。

    刘表的脸色变了又变,从这些作品里面取出两分,放在一边。

    姜珩不知情况如何,但放宽了心思,也没有太大好强竞争的意思。他耸了耸肩,低声道:“珩忽然想起了求学之时先生批改课业的情景。”声音极小,只有他和石韬听到。

    石韬点头,“韬也如此。”

    只听上首刘表道:“诸位也知,如今我汉朝为奸臣所乱,先有何进这等外戚阻碍王权,再有十常侍乱政,天灾人祸一并卷侵我大汉。黄巾祸乱未消又有董卓,手段残暴,废少帝而立新帝,夺政专权。”

    “我等汉臣属实无奈,此时趁着文会,不知诸位可有补救之法?”

    姜珩坐看众文士开始提议争辩,他一个人跪坐在案前,垂眸不语。

    有人说起义反对,也有人说从垦田开荒开始,只是甚少有人让刘表听到满意的答案,而这满意的答案,却并非完美。

    一个时辰之后,议论完毕,坐在上首的刘表表情不变,但也隐隐有失望之意。

    临近午时,宴席开始。古人大多时候一天有两顿饭,平民百姓大多实行“两餐制”,而皇宫贵族或富贵人家即有足够的条件,可实行多餐制。

    他们用完膳之后便可乘着马车离开。

    刘表半路离席,留下侍从招待在座的诸位文士。由于想要快些离开,姜珩吃了一个七分饱就起身离开。

    但是不等他离开,只是刚走出大厅,便见一侍从传唤,说州牧在等候他前去。

    姜珩被引入一个偏僻的庭院,刘表身着一身便服,立于其中。见他前来,挥退左右,上前几步。姜珩按照礼仪行了一礼,恭声道了一句见过州牧。

    刘表道:“方才观姜先生之文章,文辞优美动人,书法艺术登峰造顶,心中沁然,闻篇末几句,包涵了人生道理,惊觉先生大才。”

    姜珩的名声在荆州也传过,刘表宴请名士,说起来姜珩还是汝南郡守主动推介上来的。

    姜珩抬头凝视了刘表几息,见他神色认真,并不像是玩笑之语,于是从善如流道:“拙劣之作,竟能入州牧之眼。珩感激涕零。”

    刘表见他如此谦逊,也不再说恭维的话来了。想到他文会上的表现,刘表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叹道:“只是,方才众人争论之时,先生为何却不声不响?”

    姜珩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只是因为在下觉得无甚可说。州牧手下有才能者不胜枚举,却不曾叫州牧满意,珩又怎会再说一次,让州牧心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