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弟为何要向主公请命留下来?”

    灯火摇曳,但整个房间之中却明亮,昏黄的灯光映在人的脸上,添上了一抹温润细腻。荀彧跪坐在桌案前面,在一片寂静之中出声了。

    姜珩冲他眯了眯眼睛,企图蒙混过关,却见一向最吃他这一套的好友如今却是不管用了。

    荀彧清亮的眸子对上他眼底的澄澈,静默半晌,继续说道:“你一向不喜欢留守后方。况且,你觉得,主公能胜。”

    姜珩点了点头,无奈道:“主公出兵徐州是不能改变的事情。一旦主公带兵出征,兖州内兵力亏空,若失生了事变,恐已晚矣.........”

    荀彧的眉头慢慢蹙起来,一会之后,又慢慢放下,他心思百转,或许想到了其中关窍。抬头看向姜珩,见他也是神色含着忧虑,纵然不想让他看见,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显露出来。

    “我知你。你很笃定。”荀彧目光坚定,看向他。

    姜珩的半掩在袖筒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擦几下,荀彧见他的小动作,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珩笑道:“谨慎一些,总是不错。”

    “不知道文若为什么总觉得.......珩会未卜先知?”姜珩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顶着荀彧的目光,干巴巴地笑道。

    姜珩心里想着,大概是上一次他们在推测战机的时候,不假思索地将孙坚身死的大概日期说出来,自家这个敏锐的好友看他的眼神就感觉怪怪的。

    只知道当时姜珩自己反应过来时,语塞凝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荀彧没曾想到眼前这人是从异世而来的巴拉巴拉什么,而是只想到他或许有什么难处。

    有时候,未卜先知,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到当时说出孙坚必死之时,对方下一刻发白的表情,荀彧就觉得,姜珩有事情瞒着他。

    怀着心中的担忧,荀彧禁不住叹了口气。他一直当作幼弟看护的,若是有难言之隐,荀彧也不强迫他说什么,只是忧心对他有不好的影响。

    姜珩不知道自己好友兼监护兄长对自己的拳拳爱护之心。

    沉思片刻,他的目光看向了床头上的那个小丹炉,眼睛一亮,将它拿来,放在了桌子上。

    任荀彧的目光打量,姜珩将那日左慈给他说的那一番说辞稍作修改,去掉了有关自己来历的部分,全部复述给荀彧听。

    荀彧是士族公子,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姜珩把这一切归咎于他借助这个丹炉能推演出来,只不过作用甚小不能知道太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