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对他表现出的这副样子,想必面对自己的夫君,一定不会是这样。

    他将夹起的菜放进嘴里,瞬间清香四溢,外面的菇清脆又有嚼劲儿,配着里面鲜嫩的肉香,赵宏晏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比宫里做得要好上许多。

    谢非宣看他开始用餐,也不好继续坐在这儿,便起身道,“公子慢慢吃吧,我就不陪着了。”

    她临走,赵宏晏不挽留她,却不忘嘱咐了句,“明天我要吃...”

    谢非宣一边将门关上一边打断他,“既然公子和别的客人不一样,那菜就由我自己来定。”

    她忙不迭地把门关上,生怕听到他又为难自己,说出什么想吃比头发丝还细的豆腐丝之类的话。

    门“咔嚓”地一声关紧,她逃难似的舒了口气,仿佛离开了什么地狱一样的地方。

    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她的身份都查了出来,恐怕来势不容小觑。可她此时可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她是太傅的嫡女,否则又不知道外面要传成什么样。她的名声已经无法挽回,她只盼着别再更离谱了。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事儿,传出“太傅嫡女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好去做厨娘”这话都有可能了。

    还好他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她还可以接受,不然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回了厨房稍微收了收东西,便回了府。往后的几天日子似乎恢复了往常,她只是每天多做顿饭,衡东也偶尔来给她送些银两,却也没再见过那宏公子。

    忙着忙着天儿就又黑了,她回了府刚进门,老远就看到太傅在屋里斜躺着。

    “父亲这几日不忙吗,怎么天天地在府里?”

    太傅见她回来了,撑着坐起身子,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几日确实事情少了些。”

    她看出父亲面色不好,有气无力的模样,关心地问道,“父亲不舒服吗?怎么这么虚弱?”

    太傅叹口气,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是没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呢?”

    谢非宣让父亲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说什么呢!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不吉利的!”

    他苦笑着摇摇头,“人世难料,真是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啊!”

    她听着父亲的话头不对劲,“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父亲却不再回答她,只闭上眼睛连连摇头,“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