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抬起头抓住赵宏晏的袖子,“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他与谢焕怎么会认识,他们有什么恩怨?”

    谢家只出了这一个畜生,教教不好,改改不正,现在他再也威胁不到赵宏晏,他与谢非宣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然崩塌,他也没必要再瞒下去。

    “白家做的生意是与西域做买卖,与你弟弟一样,在北疆。”

    谢非宣恍然道,“怪不得,我竟一直不知道他们还认识...那他们之间呢?”

    “这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赵宏晏抬眸看她的表情,见她没什么波动,又继续说,“怕是在造反这事儿上有了分歧。”

    他这话说得直接,谢非宣听了心里刺痛,却知道他说得对,没有为弟弟做出反驳。

    她扯着脸皮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只有我是刚知道。”

    他喉咙一滞,说,“这事儿没必要跟你说,跟你没关系,你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谢非宣闭了会眼睛,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好像随时要倒下去,“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然我也没那机会厚着脸皮嫁进来,还活到现在。”

    赵宏晏扶着她肩膀将她身子板过来,以不可置否地语气说道,“那也是因为这事本就与你无关。再说,当时是我厚着脸皮要娶你的。”

    谢非宣自己站直了身子,深吸了口气,朝天空看了眼,又叫阳光耀得眯了眯眼睛,舒了口气低下头道,“回去吧,后面几天也没我什么事了。”

    他有些讶异于她态度转变之快,“这就回去么,你在外面散散心总好过待在宫里。”

    她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说,“谋反谋叛谋大逆,这是五服以内的亲人都瞒不得的,犯了这样大的,他走了也好,”她见他不动,便迈了步子走到他前面去,又回过头来看他,“我是哭那个以前只是单纯调皮,知道轻重的弟弟,不是现在这样的他。”

    她眼眶还肿着,里面还湿润的,却目光坚忍地说着这样的话,赵宏晏看着难免觉得心里发堵发闷,又不想在这时候违反她的意愿,便点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刚回了东宫,赵宏晏便被皇上叫走了。谢非宣大致猜到了是为了什么事,临走时特意嘱咐他,“你讲话不必向着我,别惹了父皇生气。”

    他这次却没点头。

    明华宫里的人全都遣退了,诺大的宫殿内只剩了赵宏晏与皇上,还有个杨妃。

    皇上并不急着与他说些什么,而是瞧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才缓缓道,“谢焕没了。”

    赵宏晏点点头。

    他又笑道,“他没了,你该高兴才是,有他的时候那是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