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晏此刻思绪一片混乱,脑子里全是衡东说的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君王娶妃,有几个妃是和君王情投意合的,不都是慢慢培养吗?”

    他说得时候,赵宏晏就觉得乱糟糟的,既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又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好歹人家还和那丫鬟情投意合,懂得没准比他多呢?于是他便信了衡东的鬼话,觉得只要先娶进来,以后便什么都有可能。

    他站在那儿不说话,这更让谢非宣心烦气躁,浑身的脾气往头顶上钻,还得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话,说出的话都变了调,“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到她的表情,赵宏晏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头一回这样手足无措,站在她对面愣了半晌,还是觉得自己这样逼她有些不妥。

    他已经逼她太多次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耳坠子收进手里。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谢非宣见他又将耳坠子拿起来,便觉得他定是要拿着它去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压下火气,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了,你把坠子给我。”

    他被她的话惊了一下,看她的表情,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的,他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好歹她是答应了。

    他又伸手把坠子给她。

    谢非宣恶狠狠地拿过了坠子,之后便不愿意跟他待在这角落里,大步走回了府门口处,不看他一眼,尽量平稳着声音,“殿下,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站到父亲身边,不再看他。过了好一会,她又再转过头去看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她回房时身心俱疲,往后一坐坐在床榻上,一偏头刚好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脸,她微微转头,斜着看到了自己脑袋后那鼓鼓囊囊的一把头发,着实吓了一跳。

    她刚刚就顶着这头发在府门口送客?亏赵宏晏干得出来!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将头发散开,想起他在府门口说的话,她气得将簪子往桌上一摔。

    嫁就嫁,等她嫁过去,他就且等着吧!她有的是方法治他!

    皇上赐婚的令没过几天就下来了,整个太傅府内让喜气给笼罩着,人人大面上都没什么异样,可府中的气氛却截然不同,空气中都似乎有什么东西雀跃着。

    谢非宣平日里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从小就与人和善,府中听了她要嫁给当朝太子做太子妃,没人不为她开心。

    好几天不着家的谢焕也为了这消息回了府,进了门便嚷嚷着要祝福他姐,语气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的,谢非宣老远就听到他的动静,一听见就一肚子火,气势汹汹出了门,顺着声音找过去。

    谢焕一见她,咧嘴笑了,“姐,出来接我呢?”

    谢非宣冷眼看他,问道,“这几天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