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言语很笃定,或许他根本不对高歌抱有希望,也许是认为这般苟延残喘实在是难看,他自杀了,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裳,用自己最擅用的剑,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阿茶眸子无神,他踉跄的后退两步,摔倒在地上,扬起了尘土,白剑掉在地上发出了锵啷的声响。

    “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高歌拳头握紧了,他真的很难想象距离昨天在那面摊吃面只过了一日,这一日未免也太沉重,太磨人心志了,一个是多年老友,一个是初见知己,他们死的都太突然,太简单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高歌背起了李泰山的尸体,阿茶背着刘安,少年的两眼无神。

    “我该去哪儿?”

    “去埋葬故人,然后睡觉。”

    高歌的声音短暂而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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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整日下雨,这天也是有早晚之分的,高歌乘着晨光走下酒寨子二楼,那个老眼昏花的掌柜一早就在那儿坐着了。

    用算盘算着账,身后是财神爷的神像,点着三点线香,青烟袅袅飘出酒寨子,又被雨水打碎。

    “你又老了,明明上次刚喝过得酒,这么一个月,你又老成这样。”

    算盘的声音噼噼啪啪,老掌柜算着账,柜台山摆着一碗酒,现在天很早,也没有其他的客人下楼,只有高歌一人。

    老掌柜抬起眼,看了一眼高歌,又低下了头。

    高歌现在很老了,光是看上去,就比老掌柜老很多,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上满是垂暮的死气,皮耷拉在骨头上,苍老,而又无力,连解个钱袋都要不少时候。

    “这次十九枚,吃了一枚,不然你这次真看不到我了。”高歌这会儿兴许比当初在清平郡的那条巷子里还要老一些,牙都掉光了,咧着嘴。

    十九枚香火钱排成两摞,财神拨着算盘,每响一下,就有一枚香火钱化作金光,汇入酒中,足足响了十八下,高歌听着算盘清脆的声音,哼着小歌儿,只是嗓音中的苍老是掩饰不住的,这歌声不好听。

    “我在想这酒我要不要喝了。”高歌看着金光闪闪的酒液,醇厚,浓香,勾引着酒鬼的馋虫,高歌是酒鬼,但他现在不是很想喝这碗酒了。

    “太累了,不断地有人死去,似乎我活着老是碍着别人的事,所以他们都死了。”

    财神看着高歌,他很久面见到这个男人如此的失落了,这一次高歌真的很疲惫,他转过头,看这酒寨子外边的雨,这雨从没停过,老是断断续续的下,也亏得分水镇不靠种庄稼过活,不然怕是又得饿死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