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些疑问,夏恬然又看向陆永言。

    只见他左手拿着那杯烧仙草,右手提着剩下三杯。吸管顶端隐没进少年佩戴的白口罩里,少年微微垂下眼睫,夏恬然能清楚瞥见他眼边那颗小泪痣,仿佛工笔不经意间点下极尽媚意。

    暮光在陆永言柔顺的黑发上打下淡淡光晕,皮肤却很白,泛着冷感,眼睛里也没什么情绪,因此冲淡了这份媚意,反而令他高不可攀起来。

    少年左眼眶还泛着青,夏恬然只看了一眼,那份内疚便卷土重来了——她真不是故意的!

    走了一段路,夏恬然又开口:“那个,陆永言——刚才我揍了你一拳这事,能不能一笔勾销啊?”

    “不能。”他冷漠。

    夏恬然切了一声,又装模作样地哀叹:“好歹我们俩也是穿了一条裤子的人!唉,这天气真冷,就像男人的心。”

    “谁跟你穿一条裤子了?”陆永言反问,“另外,今天仍然没有降温,并不冷。”

    行吧,话题终结者陆永言!

    夏恬然恨恨地想,又不禁开始心痛下个月被扣掉的零花钱。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家。

    陆永言脸上的伤实在是明显,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庄嘉祯的目光。她接过陆永言带回来的烧仙草,呀了一声,“你怎么了?”

    庄嘉祯说着,狐疑地看向夏恬然。后者一阵心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恬然也忍不住瞥向陆永言,祈祷奇迹发生。

    “不小心撞到了。”陆永言对女孩的眸光视若无睹,却轻飘飘地吐出这么句话,洗清了夏恬然的嫌疑。

    “是吗?”庄嘉祯嘟囔,又关心道,“下次小心点!家里还有几个冰袋敷一敷——”

    她又对夏恬然说,“你去给永言拿!整天不学好就在外面乱搞,还连累了别人!”

    夏恬然瞪大眼睛,可下一秒便看见自家妈跟陆永言说话便换上了温柔的态度。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了!殇了。

    她刚要走,又听见庄嘉祯问,“我花园里的大丽花是不是被你摘了,怎么一朵都没了?”

    夏恬然脚步顿住,她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