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蓝色药瓶放回到桌子上,小心翼翼解开夙倾手臂纱布上的结。

    轻柔、缓慢地取下纱布。

    伤口不是很深,但皮开肉绽,十分可怖。

    裴衍一边往伤口上糊药,一边冰冷冷地问:“怎么伤的?”

    夙倾享受着裴衍的温柔与冰冷,漫不经心地道:“处理一条不听话的狗,不小心被咬了一下。”

    裴衍手上动作不停,瞪视粗心大意的夙倾:“你下手不能利索点?”

    夙倾倾过身子靠近裴衍,目光牢牢锁定裴衍,不放过裴衍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弯起红唇,笑着说:“本来,还想留那条狗一条命,可在它咬了我之后,我便结果了它,现在早已断了气,尸体也已经冷了。”

    “你做得好,”裴衍缠好纱布,灵巧地打一个结,对夙倾赞赏道,“对于胆敢咬主人的狗,自然要手起刀落,要它的命。”

    裴衍的眼中、面上,没有一丝害怕。

    至少在夙倾看来是如此。

    而裴衍的内心作何想法,夙倾目前还看不透。

    裴衍轻轻拉下夙倾的衣袖,合上箱子,横一眼夙倾:“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

    夙倾直直盯住裴衍。

    再一次问:“为什么?”

    昨天晚上他问裴衍为什么,裴衍没有回答他。

    现在,他第二次问裴衍为什么。

    问裴衍为什么不要他喜欢夏侯博。

    问裴衍为什么在马车上把他的手裹在手心,温暖他冰凉的指尖。

    问裴衍为什么在看到他受伤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