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起身吧。”崇祯说道。

    陈演又磕了个头,这站了起来,安静的恭候着崇祯训话。

    崇祯咳嗦了一声问道:“鼠疫眼下正在扩散,可有好办法处理?”

    陈演摇摇头,“正在组织顺天府的医生处理,但是如何处理鼠疫,内阁一直没有合适的条陈。”

    崇祯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好歹是内阁首辅,连个鼠疫都处理不好,这不是尸位素餐吗?

    不过崇祯并没有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怪罪他,反而轻声问道:“吴三桂何时能够赶到?”

    “吴将军一定能赶到。”

    对于这个所问非所答的答案,崇祯依然没有愤怒,陈演所言一定能赶到,就是说短时间内赶不到,也就是所谓的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城中的防守如何?”

    “阎应元,徐梁,李国祯都是国家难得的名将,由他们驻守京师,安自然无忧。同时,工部紧急铸造的红衣火炮已经运送到城头,配军营正在训练专门的炮手。”

    听到崇祯在这方面的答案,崇祯算是比较满意,点点头。他想询问议和的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迟疑了片刻,换了个话题,说道:“如今闯贼势大,国家援兵不继,财源枯竭,兵员不足,不易应对。朝臣空谈误国,不切实际,到了如此紧要关头,还天天说着天子守国门的空话,不能为朕分忧,着实让朕难做。”

    陈演何尝不知道崇祯心里所想,委婉的说道:“诸位臣工也都是拳拳爱国之意,虽然书生气多了一些,本质还是好的。”

    崇祯沉吟了片刻,见到陈演不上套,摆摆手纷纷左右宫人退下。

    用低沉的声调说道:“自朕登基以来,国事不靖,外有东虏叩关,内有闯贼作乱。到如今,闯贼甚至打到京师了,爱卿身为国之柱石,可有良策解决眼下的危急?”

    陈演下跪,声泪俱下,“臣身为阁臣,不能荡平流贼,为圣上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眼前局面,唯有对流贼招抚,休养生息了。”

    “朕有意召国勤王之师与闯贼决战,可是眼下京师鼠疫横行,士兵战斗力倍减,国家难以专心对敌。目前直击,对李贼持重为上策。如果能招抚,着实是上上之策。爱卿与宣府的杜勋可有联系?”

    “臣今日接到杜勋密信,言闯贼也有意与陛下言和,只是条款颇为过激,恐怕我朝廷难以接受。”

    崇祯心头猛地一激,他意识到还没有交战,自己就忙着议和,难免让人家看轻自己。

    一时间,崇祯心头有些后悔,毁不听徐梁之言,先打过一场,让闯贼认识到朝廷的厉害,等他们意识到朝廷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们自然主动来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