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做什么?”方庭之问。

    “大人,这东西可以取了吗?套在奴家手上,奴家心慌得想不起来了……”朱氏怯怯道。

    方庭之一个眼色,衙役撤走拶子,站到了一旁随时候命。

    朱氏心有余悸,揉了揉双手。

    “奴家那死鬼相公,在赌坊被人灌了迷汤,不知怎的偏偏看上了李鹜新娶的娘子。”朱氏白眼一翻,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大白天的跑去抢人,人没抢着,反被李鹜两个结义兄弟给打了脸。他咽不下这口气,把原本安排在我身边的侍卫都调走了,说是要去找回场子——”

    朱氏凉凉道:“谁知道呀,这场子没找回来,反把命给丢了。”

    方庭之脸色难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鱼头县没一人说实话?”

    “这事拢共只有那么些人知道,大人你问不到也是正常的。”朱氏反过来安慰道,“更何况,宁惹天边龙,不惹地头蛇——大家今后都要在李鹜眼皮子底下过日子的,谁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又肯说了?”

    朱氏讪讪地笑道:“当然是因为拶……”

    “因为我告诉你,已经戌正了,对吗?”

    朱氏愣住。

    方庭之冷声道:“我猜,申时就是你和李鹜的约定。”

    “什、什么约定……我约定什么了……大人,你说的话,奴家听不懂……”朱氏蹩脚地干笑着。

    “你和李鹜约定,如果某个时辰你还未回家,那就是事情暴露了。朱氏,我说得可对?”

    牢狱外传来报时的更声,朱氏在心中一数,面色惨白。

    “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方庭之把双手背在身后,冷笑道,“现在刚刚午正,要是快马加鞭,傍晚时分就能赶到鱼头县。你的包庇之罪,等我捉到李鹜后再一并追究!”

    “大人!”朱氏惨叫起来。

    方庭之拂袖打出响声,面色铁青跨出潮湿的牢房。

    “备马,我亲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