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旬过后,沈珠曦怀着期待的心情,在约定的时间内来到了河柳堂门口。

    她在门外踌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店里。

    “掌柜,我的花笺……”她说一半就停了下来,等着掌柜宣布结果。

    “你来的正好!”掌柜一脸高兴道:“一个时辰前,最后一套花笺刚刚被县太爷的公子买走!你什么时候再送十套过来?”

    “卖出去了?!”沈珠曦忍不住变了音调。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身在外边,沈珠曦都快忍不住跳起来。

    她的花笺卖出去了!她一直忐忑,一直为此唉声叹气,没想到——李鹜说得果然对,她就是爱自己吓自己!

    “等过几日,我画好马上送来。”沈珠曦压着激动的心情说。

    “别过几日,你先画好两三套就先送过来。其他的再慢慢画。”掌柜说。

    沈珠曦答应下来,说:“卖的银子呢?”

    掌柜拿出算盘,半个身子懒散地靠在柜台上,两根手指轻轻拨动上面的珠子:“你八我二,一套的价格是六……”

    沈珠曦说:“卖价多少,我家相公很快就会知道了。掌柜你算好账,银子直接给我就行。”

    掌柜动作一僵,尴尬地咳了一声,慢慢从柜台上站直身体。

    “一套八两,你八就是六两银子加半吊铜板。”掌柜问:“你是现在支钱还是一月一结?”

    “一月一结吧。”沈珠曦说:“月底的时候我相公来结。”

    掌柜视线看向算盘,薄薄的两片嘴唇一开一合,低若蚊蝇道:“李扒皮一来,我是一枚铜板也藏不下……”

    沈珠曦当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这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就该李鹜这种恶霸治治。

    她高高兴兴地走出河柳堂,走过九娘的酒肆时,又一次拐了进去。

    这时候还没到晌午,大堂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无所事事的九娘就倚着柜台站在门口。沈珠曦刚一进门,九娘就道:“瞧瞧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一看就是被银子滋润过的。既然是你开张大喜的日子,奴家今日就送你一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