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走了,你会被打死的!”宁文钰哭道。

    梧庭心内几乎呕血,她生无可恋地想:你就算不走,我也挡不住这几个人啊。

    “姑娘,你武艺了得,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景下,在下非常愿意和你切磋一番。”虎背熊腰的大汉从废墟中走出,持棍在梧庭面前站定,脸上显露出一丝怜悯,“然而在下受雇于人,不能违背命令。姑娘……得罪了!”

    一棍扬起,龙蛇飞动!梧庭咬牙咽下一口热血,推开宁文钰,手中长鞭一声震鸣,拏云攫石一般撩扫出去,却被大汉一棍压下。长棍裹挟凌然威压劈头盖脸地打来,梧庭怒叱一声,将手中长鞭横在头顶,架住长棍攻势的同时,她也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住手!”

    骚动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大汉闻言,立马放松了手中的力道。梧庭手臂发麻,不断颤抖,呕出一口血后,转头朝来人方向看去。

    围观人群让出了一条路,露出一支队伍。为首的男人束着银冠,身着绀青色内衫,外穿黑白罗纹长袍,腰间一条黑色宽腰带,脚踏锦靴,手中摇扇,信步走来。他面容英俊,但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邪隐藏在眉眼之间。刚刚出声的正是此人。

    “这是怎么回事?”男子微笑道,目光在梧庭和打手身上梭巡一圈,落在了宁文钰的身上,嘴角的笑意顿时变得高深莫测,“哟,这不是宁家三少爷吗?传闻中您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比那闺中女子。今日怎么有闲情出来了?”

    “商嘉年……”宁文钰声音颤抖地喊出了眼前男子的名字。

    “您还记着我的名字呢?不胜荣幸。”商嘉年合起扇子在手心里一点,望向梧庭,“哎哟哟,这位姑娘怎么伤成这样?这位好汉,赶快让开,我最见不得美人成这般狼狈模样了。”

    打手立马移开棍子,对着商嘉年作了一揖,朝旁边退开。梧庭全身脱力,握着鞭子的双手已经无法控制肌肉,抖得和筛糠一样。

    “姑娘,你还能站起来吗?”商嘉年体贴地弯腰问道,却没有伸出手来。

    梧庭瞅他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混身都是一股油腻之气,令她不喜。而商嘉年却因此看清了她的面貌,眼中精光一闪,道:“慕梧庭?”

    “什么?”商嘉年话音刚落,围观人群就骚动起来,“是那个妖女?”

    商嘉年直起身子,扇子抵在唇边,表情悲悯,但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传闻你已经被城主拿下处决了,原来消息是假的。慕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已经不满足在唤雷宫内作妖,出来把我家酒楼拆了是吗?”

    “放屁!”梧庭骂道,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宁文钰连忙过来扶住她,同样一脸敌意地瞪着商嘉年。

    梧庭振声道:“这酒楼砸了,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我,我自会赔偿,但你要先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

    “哦?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呢。”商嘉年一脸无辜,“慕姑娘,你的恶名全城皆知,这说不好,是你想敲诈我呢。”

    这狐狸样的男人对着周围的群众诉苦道:“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慕梧庭这个妖女,定是想要敲诈勒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