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薛府,薛静妤惊呆了。

    直到这时,她才领悟到叶雨潇那句话的意思。怪不得她说,她指望倚仗丁孟泽,是在做梦,原来她竟如此决绝,拼着自己的名声,把丁孟泽逐出了太医院!

    她可知道,即便只是非礼未遂,这样的话题,也足够让她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

    她为何什么都不怕?

    薛静妤怔怔地坐在窗边,觉得气息有点提不上来。丁孟泽倒台了,她该怎么办?丁孟泽施加给她的那些侮辱,她全都白受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可哪有什么早知如此,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薛静妤越想越慌乱,手脚冰凉,脑中空白一片。

    皇榜贴满了大街小巷,全国上下都知道了太医院院使企图非礼叶雨潇,被皇上亲自逐出了太医院的事。

    但背后有没有人议论,有没有人八卦,叶雨潇一概不知,她为了那四千瓶青霉素,连医馆的事都交给了孔明月,一头扎进培育室,忙得日夜不分,昏天黑地。

    一连忙了个把月,总算完成了任务,交了差。叶雨潇收工回家,累得连衣裳都没换,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她记得睡前是日头落了山,怎么醒来时还是夜里?难道她没睡多久?

    叶雨潇正愣神,耳旁忽然传来了欧阳晟的声音:“醒了?”

    怎么还有欧阳晟?她这是在哪儿?叶雨潇更懵了。

    黑暗里,欧阳晟唤了一声:“来人!”

    小纂应声而入,点亮了床头的蜡烛:“夫人,窗户上蒙了棉毡,贸然取下来,只怕是太亮。奴婢先点蜡烛,等您的眼睛适应了再说。”

    “棉毡?窗户?”叶雨潇越听越懵。

    小纂笑了起来:“是颍川侯心细,生怕外面的日头太亮,影响了夫人歇息,所以用棉毡遮上了。”

    原来天色已大亮,并不是晚上。叶雨潇没应声,裹紧被子,蒙上脸,滚到了床里头。

    小纂没得到回应,有些奇怪,但想想帐子里的欧阳晟,聪明地什么都没问,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