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我给忘了。

    沉默一瞬,萧凌风头也不回地往正房那边走去,边走边说:“庄公子病了,就不打搅他了。”

    石头正要抬步跟上,自家王爷的话顺着夜风飘进了他耳朵:“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整饬防务,明天写个条陈给我。”

    萧凌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石头,我很看重你,拿出点真本事来!”

    石头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他在走廊上踌躇一阵,最终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回了王府地下的暗牢,准备拉着守卫兄弟共沉沦了。

    萧凌风一走,众人也都跟着散了。喜乐在廊下收拾药炉子,长安去别的屋里抱新的棉被,屋子里间只剩庄清月和阿怜两人。

    阿怜将那个被萧凌风揉捏地不成样子的脉枕拍回原本的形状,拧着一双柳叶弯眉,佯怒道:“公子内伤好不容易调养了个七七八八,怎的又不把自个儿身子当回事了?”

    庄清月抚了抚有些憋闷的心口,淡淡道:“如果示弱能降低萧凌风的警惕和防备,受个风寒也算不得什么。”

    阿怜放下脉枕,叹了口气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呢!王爷本也不像是怀疑咱们的样子呀!”

    庄清月摇摇头,眼里的兴奋光芒一闪而过:“不,他绝不可能毫无怀疑。”

    “差别只在怀疑程度罢了。”

    阿怜不解。

    庄清月偏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萧凌风执掌靖北军这么多年,你真当他是个没脑子的傻大个么?”

    阿怜悚然一惊,方才发觉自己的天真,于是低垂下头来收拾药箱,不再多言。

    不多时,长安抱着一床崭新的棉被回来了。

    阿怜起身从床边让开位置,又帮着给庄清月掖好被角:“公子有些发热,夜里把汗发出来就会好些了。”

    她看向长安:“今晚我守着公子吧,有事也好照应着。”

    长安也是今晚才知道阿怜竟还是个一身医术的奇女子,也是此刻才发觉自己先前看低了这位阿怜姑娘。

    原来王爷带阿怜姑娘回来,是替庄公子调理身子的啊!

    长安在心里给萧凌风打上了体贴顾家的标签,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阿怜:“阿怜姑娘忙活了大半夜了,这里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