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满头疼。柳意怜没少给自己上眼药,甚至于派孟子璋来害自己;秋对语高高在上,要搜自己的魂,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两伙人还是对立的。

    孟子璋几度局促地叹气,并非感慨,而是太过紧张,声音颤抖道:“现在秋供奉想拉拢我,所谓共谋大事……”

    她眼皮一跳。

    “金部尚未表态,柳意怜在和道一宗接触,试图挽救雕坊,如果事成,秋峰主便会错失良机。为了让金部无暇保她,光一个停摆的锦荣雕坊还不够……”

    梨花满不禁深x1一口气,只听他惊疑道:“金部的阵法有一处鲜为人知的破绽,正院大长老遇害那天,那处破绽开了个口子,却没有记载任何信据!倒像是无声无息地进了鬼似的!”

    任何正常通过阵法的,理应有几时几刻、来者何人的记载。凭证对不上,强行闯入会立刻警报,更不需说没有凭证了。

    梨花满自己更擅长阵法,因此不寒而栗,大宗门的权限机制近乎完美,若连最基本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如同被刀架在脖子上。

    可以打不过,但不能没警报,否则与睡梦中被敌人杀入大营有什么区别?

    孟子璋同样清楚,故而凄惶道:“自从知道了这个秘密,我没有一日过得踏实,亦无人可说。柳意怜发了疯似的找一块和阵法有关的玉牌,实则已经落在秋峰主手中。那块玉牌的作用不轻不重,刚好够金部不会狗急跳墙,但可以弃卒保帅,让柳意怜自己来担。”虽然他并没有铁证,但柳意怜人是金部的,阵法是金部的,正院历来和金部有冲突,他们必然有很大的嫌疑。

    梨花满腾地起身,豁然开朗。她之前只猜疑是罗刹散人一方的游魂杀害了大长老,而现在得知柳意怜和混元宗有联系,那极有可能是通过她才潜入花间道的!

    h汐生前平平无奇,听闻在混元宗常年受到冷遇,但她一Si,竟能牵扯出这么多人!到底是谁杀了她……

    “秋峰主早知道金部这处阵法的破绽,早年为此杀了很多知情者,又请阵法高手布下监视阵,顺利拿到诸多对金部不利的情报。她策反了柳意怜身边的婢nV与我联络,又设计抓住我的把柄,假如我不答应,就要告到柳意怜那,说我W辱了她。”

    说到这,他即刻从抓住梨花满的双臂,声音恳切至极:“柳意怜自己功法不可破元Y,还记恨别的nV人碰我,她用我做事十分趁手,有许多秘密被我知道,万万不可能把我推举上去。而双燕峰有秋峰主压制,她也不可能晋升,有她在,绝无我孟子璋的出头之日。”

    梨花满凝视他的双目,片刻后道:“你和我说这些,我一个差点被秋峰主搜魂的失意之人,能帮你什么呢?”

    孟子璋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心下一惊,忙道:“秋峰主恣意狂妄,过去和庄居老祖不对付,才迁怒于你。柳意怜却是实打实的恶事做尽,不光多次针对你,还参与谋杀了大长老。若非大长老身Si,你何以陷入如此境地,先除掉她要紧啊……你对秋峰主不满,将来我混到高位,定会为你壮大声势!”

    “你与秋峰主共谋,有什么事是秋峰主不需要我,而你却需要的?”

    孟子璋坦言道:“扳倒柳意怜虽容易,但我定会被她,还有她背后的势力泄愤追杀,我得有价值才能让秋峰主保我的命。大长老之Si无法撼动金部的权势,他们通过雕坊套取巨额资产,我虽然知道这件事,却没有物证。你JiNg通阵法,和混元宗修士关系尚可,行事便利。我和柳意怜太近,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察觉。”

    梨花满笑道:“原来真是你有所求,那我能得什么好处呢?既然要帮秋峰主,我自己带着成果上门投诚即可。”

    “我知道雕坊的很多机密,你我联手才能抢占先机,届时搜到的赃物你先挑,挑完我再上缴。”

    见梨花满沉Y不答,孟子璋又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金部和我们几座山头互相制衡太久,这几年金部的权势越来越大,完全控制了花间道的财政大权。它说有钱就能g,它说没钱就g不了,谁能从它那获得财力的支持方可做出成绩,才能升任,那正院的决策、三供奉的人事任免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