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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镇国将军殉国十多年来,衡子羲得镇国将军遗辉,在军中谋了个小官,众少年也随着入军队。衡子羲就这样从千总到守备,再靠着满腹计谋与英勇无畏受封参将。

    这一路,是用血肉之躯搏出的顺风顺水。

    此时的衡子羲已是总兵,只要再打一场胜战凯旋,他便能再升一品,成为大将军,而不是如今这般逢战乱拿了兵符,才被人称一声将军。

    辛岁友随着衡子羲也一同升官,但品阶却比衡子羲低了许多,说来还是辛岁友志不在此。衡子羲多次试图在圣上面前替辛岁友说好话,都被辛岁友拒绝。

    他一路默默用性命守护,多次在危机关头替衡子羲挡刀剑之伤,却不图黄达,只要留在衡子羲身边。衡子羲对此是有愧的,他甚至怀疑辛岁友是不是故意这样做,就是想着让他愧疚,这样二人才好彼此牵挂一生。

    一战尚平,一战又起。

    此次蛮夷动乱,皇帝命衡子羲前去镇守。

    “守么?我喜欢压制。”

    衡子羲窝在军营里,手持一卷诗集,漫不经心听着辛岁友分析部署,辛岁友方讲了个开头,他便出声质疑。

    辛岁友对此也是习以为常,道:“圣上命令,不得违抗。”

    “无妨。此次圣上交于我兵符,不就是希望我打几场么?”衡子羲换了个坐姿,用手撑着头,“说是镇守,不过是想把打伤百姓的责任推给我罢了。此番意要我收服。若是真要我镇守,他就不怕我拿着兵符,在南蛮自立为王吗?”

    “霜空!”辛岁友忙阻止他,“祸从口出。”顿了顿,却又道:“若你要自立为王,我……与衡家大院一起出来的那几个小子都会拥护你左右,誓死相随。”

    衡子羲笑了笑,转而念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顿了顿,问:“待我打到第百场,我们就辞官回乡,如何?我们不百战死,我们百战归。”

    “好。”

    “那你说我们现在已经打了多少场了?”

    辛岁友想了一下,道:“若出征一次算一场,我们已打四十三场,若交手一次算一战,已九十四战,下一战便是九十五了。”

    衡子羲有些惊愕地挑了挑眉,“想不到你都记着。”

    南蛮虽是边疆荒蛮之地,但总归是个强盛的部落,要想收服并不太容易。

    不过,衡子羲倒是不担心,他知道辛岁友会制备完美的计划,让他胜,让他一战打成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