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梅眼珠转了几转就恢复了平静,叫随从拿过他的宝剑,弹了几下,对着火光炫耀他宝剑的锋利,带着一丝狠意的看向要和自己比试的男人。

    虽然平民可以和贵族决斗,但在决斗中贵族可以使用武器,而平民却只能空手,比试中贵族可以一剑杀了平民,但平民不可伤贵族半分。

    村民让退了好远,给卡尔梅和男人让出些地方。男人站在最中心,神色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一来做为平民的他同贵族比试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二是赤手空拳同有利刃坚盾的比试,结果可想而知。三是贵族真的能给平民真正公平的决策。

    “哈哈!”卡尔梅见这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没有动作,狂笑着向男人发起了进攻。男人只有逃跑,四处躲避卡尔梅的利剑。卡尔梅的剑锋紧跟着他,男人逃不掉了,只好用手抓住剑锋不让他更近一分,卡尔梅对着他笑了笑,猛的用力抽回利剑,在男人手掌上拉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男人不是弱者,他们这一片粮食不够,他要上山打猎,他可以抓住野猪的獠牙将它摔倒再地,也可以赤手空拳和一匹豺狼对抗。可是他现在显然不够自信,行动犹豫,只退不攻。

    “阿郎!阿郎!”被卡尔梅随从拉住的女人见男人手上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滴,再看男人被逼得没有退路,焦急的喊出了声。

    “哧!”卡尔梅见这个贱民一愣,一剑刺进了他的左腿。男人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脸色痛苦的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村民们悲哀地看着,脸上都蒙了一层灰色,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祈祷男爵能够手下留情。

    男人捂着伤腿,躺在地上抽气。卡尔梅则用剑尖指着他,绕着他的脖子一圈圈转圈,他没有立即下手,准备等他品尝到足够的恐惧之后再把他一剑断喉。像是在炫耀,又像是警戒村中的其他人,还有不怕死的上来挑战。

    “不要,不要,主人放过阿郎吧!不要...”被随从束缚住的女人尖着嗓子,还在一声一声地叫着,和周围众人的沉默形成了对比。

    男人面露难色,很歉意的看向女人。

    “喵喵喵...”姜栖扯了扯亚格桑斯的袖口。

    “这比试是公平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亚格桑斯伸手安抚道,嗓音徐徐沉沉,没有刻意压低,一字一句都清晰的传进现场每个人耳中。

    男人双手紧握,十分隐忍,忽然一跃而起。卡尔梅吓了一跳,毫无防备,只顾着拿剑刺向他,虽然男人的左腿只能拖着,但移动非常快速,卡尔梅的攻击全被他避开了。谁也没有看到在金发碎发遮掩下哪红润的眼睛,他没有看向在场的任何人,他怕他看了就会懦弱。只有孤身一人背水一战的时候,他才有赢的可能。

    四周的气氛发生这微弱的变化。虽然还是一片安静,但安静中拥动着躁动。年轻人的表情变得逐渐激动,老年人面上的灰色一扫而光,面色祥和,暗暗地捏起了拳头。

    男人拖着受伤的腿一拳打在卡尔梅长剑没有刃口的部分上,让他的长剑差点从手中脱落,连忙倒退几步。

    卡尔梅的随从见势越来越不妙,纷纷拔出剑以防万一,却被亚格桑斯一个眼神吓得将剑又挎回了腰部。

    无尽的被动,让卡尔梅越来越胆怯,行动越来越畏缩。男人看准时机,手撑住地,用完好的腿直接扫过卡尔梅的腿。卡尔梅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男人见机,什么也顾不上,直接扑了上去,骑在他身上,扭住他的脖子,夺下他的剑,把他压倒在地。

    周围的寂静的空气瞬间骚/动起来,不过村民顾及贵族的颜面和以后的生活,还是没有表现得太激动,只是暗暗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了淳朴的微笑和对男人打败贵族的自豪。

    女人在随从松手后流着泪冲到男人面前和他拥抱,“阿郎,你做到了,你做到了,我的英雄。”

    男人一只腿支撑着整个身体,紧紧的扣住女人的腰,在她金色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红润的眼眶流出一滴泪水,“我做到了,以后让我保护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