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无所谓的笑了笑,瞅着弘皓紧抿的双唇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生气伤心了?”

    “伤心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弘皙甚至是···二伯辜负了皇阿玛的宽容。”

    皇阿玛一登基就封二伯为理亲王,还为了理亲王住的舒服,在京郊修建了一座在某些方面来说高于亲王规制的园子给理亲王居住,又给弘皙封了多罗理郡王的爵位,还允许弘皙跟着他们一般称皇阿玛为皇阿玛,留弘皙、弘晋与他们兄弟一起在上书房读书,虽说留弘皙兄弟俩在宫中许有为质的意思在,但弘皙在吃穿住用上比他根本不差什么,就是理亲王那儿皇阿玛也隔三差五就赏些东西下去以防有人私下里为难理亲王,从古至今不说这废太子,就说争储失败的在新君上位哪有能过得这般舒服的,就这样,弘皙居然还起了心思,简直恶心人!

    “傻孩子。”莯妍站起身摸了摸弘皓的头“你还小,没瞧见过当初你二伯或是弘皙在康熙四十七年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皇玛法在你二伯年幼时就把你二伯提到了一个极尊贵的位置,那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哪怕是你这些叔伯们见了你二伯都得下跪行礼,更不要说文武百官了,现在想想,你皇玛法的这颗心呀可从头就是偏的。

    而弘皙,虽不是你二伯的嫡子,却是长子,且你二伯还没有嫡子,这地位自然不同,他在上书房时,连先生都不敢不让弘皙次次拿第一,就是你皇玛法也是一贯的偏心他,时时夸赞他,如今,哪怕你皇阿玛对他再好,能好过对你们这些亲儿子?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曾经。

    当然,我这不是在给弘皙找托词,而是想告诉你,这人啊,就怕时时顾念着曾经的美好而看不清眼前,最怕的就是站在高处下不来,无论是自己走上去的,还是被人给拱上去的,都一样。

    额娘希望你能撑得起繁衣锦食阿谀奉承,也受得住粗布淡饭冷言无视,这点,你阿玛就做的非常好,你呀,要好好跟着你阿玛学。”

    “儿子知道了,儿子日后一定好好跟皇阿玛学。”弘皓抿了抿,然后瞄了额娘一眼道“不过,额娘该称皇阿玛的。”

    “去吧!找你皇阿玛去!”

    “啊?”

    “把你跟额娘说的跟你皇阿玛说一遍,把你心中的不满,疑惑也与你皇阿玛说清楚。”

    “额娘?”

    “你们是父子。”莯妍摸了摸弘皓的脑袋“不要跟你阿玛耍小聪明,跟在你皇阿玛身边要多看多听多动脑,要是自己琢磨不懂就问,你阿玛会很高兴教你的。”

    “儿子知道了,儿子这就去。”

    “去吧!”

    当天晚上,从圆明园送了一封信到了理亲王府,第二天一早,理亲王就上奏章说他病了,请皇上允许弘皙回府给他这个阿玛侍疾,半点没提弘晋。

    四爷从私库取出来两车贵重药材送进了理亲王府,同行的还有似怨恨似惶恐的弘皙。

    八月二十,李卫复命,甄家抄家,全家上下押送进京。

    八月二十四,李卫审出甄家抄家前曾把大笔金银送入京中。

    八月二十六,王子腾于京郊驿站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