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的金护甲几乎要直戳进李氏的眼珠里去“你居然敢私自打听圣上行踪!”

    莯妍嘴角抽了抽,好嘛,李氏自己往上送人头的毛病怎么这么多年还是没改啊!

    谁知李氏对于乌拉那拉氏的怒火居然半点不怵,还一副嬉笑模样夹着帕子捂住了嘴“皇后娘娘说笑了,那前朝的事儿,臣妾自是不敢妄言的,这不是臣妾实在是为娘娘您担忧嘛!

    如今满宫上下哪个不知道自从娘娘搬进这坤宁宫之后,皇上就一步都不曾踏入过,弄得宫中上下是人心惶惶,流言纷纷的,臣妾也是担忧娘娘因为这事儿宫务不好管,这会看来,倒是臣妾一副好心空付了流水呢!”

    贾元春微微错步,福了福身才道“皇后娘娘训诫,齐妃这般嬉笑态度以对是否有以下犯上之嫌,妾擅言,望皇后娘娘恕罪。”

    说完,贾元春就直接跪伏在地。

    莯妍挑了挑眉,呦,正戏来了,乌拉那拉氏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锣是想要一股气在后宫立住元后嫡妻的威仪?进而,就是宫权了吧?

    不过可惜,这宫权怕是不能如乌拉那拉氏所愿了。

    李氏看着跪伏在地的贾元春,恨地咬了咬牙,无论如何,以下犯上的帽子绝对不能扣到她的脑袋上,只好咬着牙福着身道“谨领训。”

    乌拉那拉氏笑得一脸端庄大气,亲自拉着贾元春起身“元春妹妹素来懂事的紧,哪有什么错处?”然后才板着一张脸对着李氏道“既然齐妃已然知错,那本宫就罚你抄经十卷以示惩戒。”

    “臣妾遵命。”

    乌拉那拉氏看着李氏不得不低头的模样,一瞬间气势大增,视线扫过莯妍时故意停顿了片刻,仿若再说‘下一个就是你。’

    太皇太后自从大行皇帝殡天后,身子就大不如前了,精气神仿若一下子就去了大半,但还是碍于新帝后宫嫔妃第一次集体请安的缘由强撑着起了身,但到底身子不行了,只留几人略坐了坐,一盏茶都没用完呢,太皇太后就坐着睡着了,旁边伺候的嬷嬷只能歉意地福了福身,然后送乌拉那拉氏等人离开。

    日头是升又落,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吧,但前朝的事儿还是一桩桩的传入了后宫,先是军机处的设立;接着筹备起了海军;后来又说什么宗室子弟要想承爵必须要通过考试,若是不通过就不批,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时候批,嫡子考不过就从庶子里找,这一代没人能通过就从下一代找;紧接着又说八旗子弟要重练,挨个考试过塞子;再后来又说工部虞衡司的军需库被单拎出来改为了军需所,皇上还特意把京郊一面积不小的庄子圈给军需所,一并分过去了两千多兵马,掌管侍卫营的是阿颜觉罗宁古里,打最开始就跟着新帝的人···

    “主子,十四福晋又来了。”

    莯妍叹了口气,这两口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懂事儿。

    蓼巧这个巧嘴的也难得被十四福晋弄得没了话说,只干巴巴地劝了一句“十四福晋也是心急了。”

    是啊,心急了。

    自四爷登基以后,一桩桩旨意下去,如今,打潜邸就跟着四爷的人可以说是一个个的都忙得团团转。

    最忙的就是四爷党的中坚分子十三爷,身兼十职,除了新帝刚刚下令筹建的军机处和海军之外,还管理会考府、户部三库、潜邸、造办处,负责水利工程,培训和管理汉侍卫,都领圆明园八旗守卫禁兵,管理宗室王公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