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解释来龙去脉,并且十分心痛地上交了宿谏容给她画的所有“美人图”。

    “教主,这个真的不是剑谱,”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是武功。”

    钟景丛蹙眉,指尖轻轻在那小人身上:“那你倒说说看,什么东西能令人发丝翻飞如斯?”

    侍女:“……回教主,这是落尘。”

    钟景丛:“落尘?”

    侍女:“就……就是一种梳子。”

    钟景丛看着那个像是白玉小匕的长柄东西愣了半晌,勉强认可了这东西是篦子的说辞。然后,他又面色阴沉地点了点旁边一个小人:“那这个小流星锤呢?”

    侍女:“……”

    侍女:“回教主,这是……瑱。”

    钟景丛:“是……什么?!”

    “就、就、就是一种装饰!”侍女急了,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一种挂在冠冕旁边的系着绳子的玉饰!”

    钟景丛:“……”

    钟景丛:“呵。”

    侍女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他们教主。

    相反站在钟景丛后面看热闹的起居注,倒觉得宿谏容的白描手法不错。虽然只是七八个小人,却生动而灵活地再现了钟景丛的所有神态动作。

    起居注摸了摸下巴:啧,这大魔头有一手!

    ——画上的钟景丛,脸上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红黑脂膏。身上的衣服也几乎都是同色系、相似色彩的。一个个人物看上去衣袂飘飘、仿若登仙,宿谏容还随手在旁绘了白马、山石和琴台、棋谱等风雅之物。

    起居注摇头:玩还是大魔王会玩。

    起居注:这样多的花样,教主怎么抵挡得住!

    而钟景丛坐在案几后,不解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女被起居注带走——既然不是武功剑谱,为什么还能如此伤心、如此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