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宫殿建造,将作监如今还忙于天枢的修建,薛怀义带着皇帝的旨意来到将作监官署。

    “鄂国公到。”

    官署内的青红绿紫官员听到后无一人待在原地不动,纷纷跑出来迎接这位皇帝的宠臣。

    “下‌官等见过鄂国公。”

    薛怀义瞧着一群戴幞头的官员扎堆站立,问道:“将作监在不在?”

    “将作监在端门外与姚相修建天枢。”其中一官员叉手回道。

    “过几日便是上元,快快安排一些懂建造的工匠给我。”薛怀义道。

    官员们大眼瞪小眼,“回国公,工匠都去建造天枢与修缮皇宫大殿了,将作监内已没有了多余的人手。”

    “没有人手?”薛怀义疑道,“偌大一个将作监,怎会缺了我要的一丁点人。”

    “下‌官们不敢欺瞒国公。”官员为难道,“且用人调度都需获王监所批,还望国公不要为难我等。”

    哒哒哒,官署大门前传来马蹄声,一个被太阳晒得有些黑了的武吏将马匹牵住,紫袍踩着马镫从马背上跨下随后便将缰绳递给了身后跟随的官员。

    官署堂吏一路小跑出大门,气喘吁吁的叉手道:“王监,鄂国公来了,说是要将作监的工匠。”

    王瑾晨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工匠不都派去补修宫殿与诸王的宫院了吗,将作监如今哪儿还有人。”

    “少监与监丞与国公解释了,可是他不听,非要将作监调拨人马。”堂吏道。

    王瑾晨顿在门口,皱眉道:“昔日连贵为内史的权相都怕他,足以说明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薛怀义盛宠,唯太平公主能及,而昔日跋扈的宰相李昭德都忌惮于他,更别提武承嗣武三思两位亲王是如何的讨好奉承。

    王瑾晨并不想惹他,但也并没有打算攀附与讨好,皇帝对薛怀义的盛宠只是一时的喜欢与利用,她清楚的知道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会成为弃子‌,而太平公主之宠,乃是骨肉相连的血亲。

    官署文官办公的大堂内,薛怀义坐在北侧正中间的首座上,翘起的双腿搁在王瑾晨办公的桌案上,六合靴上沾染的泥沙被抖落在桌面上,尽管如此,堂内还是没有人敢上前‌制止,一直到王瑾晨回到官署。

    “国公,王监回来了。”

    王瑾晨踏入堂中,瞧见自己的座上被薛怀义粗鲁的霸占着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反而抱着袖子‌走上前‌微微弓腰,“如今是开了春,这风竟将国公您给吹来了。”旋即又侧头看着几个堂吏,“还不快将茶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