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裴认出她,一噎,有点尴尬,挠头进男厕。

    宁裴回到宿舍像身上有虱子一样坐立难安,他端水坐到书桌前,不小心碰洒水杯弄湿袖子,却拿湿纸巾擦裆。

    林奕鹤见了,喊道:“宁裴。”

    “你别污染我的眼。”林奕鹤道。

    宁裴犹豫一会儿道:“我今天碰到给你糖的那个学妹了。”

    林奕鹤再度从电脑屏幕前侧头看他。

    宁裴道:“我和王叙上完心理课,聊了你把牙咬崩的事情,正巧在男厕门口碰到她了。她好像听见了,脸色不太好。”

    宁裴盯着林奕鹤,想问自己决定孤独终老的处男兄弟跟那位弱不禁风的学妹是否有情况,却见林奕鹤乌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看得头皮一麻。

    张口想说什么,却听林奕鹤字正腔圆:“宁裴。”

    宁裴结巴了,道:“咋,咋了?这事特,特别严重啊?”

    “也没。”他刚松口气,林奕鹤掏出手机,皱眉冷声道,“只要不出事,我就不会送你入土。”

    “……”

    下午,情绪心理学的课堂上,中年男老师擦掉板书,落笔写字。

    林奕鹤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撑下巴看天。

    窗外阴云密布。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

    短暂的雷声把手机振动声也盖过。林奕鹤收回目光,拿起手机,听老师讲道:“导致焦虑的情境条件有三个,创伤刺激,潜在的恐怖情境、恐慌刺激。”[1]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林奕鹤盯了屏幕十多秒,打字回复,而后拿起笔记笔记。

    老师讲起了别的,但林奕鹤还记得他刚才说的话,在笔记本落下规整大气,又不失秀气的一行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