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晏绍从网吧回到家,洗过澡后,他把袖子撸上去,拿起凳子上堆着的脏衣服进了卫生间。

    晏绍动作不熟练的搓着衣服,家里没有洗衣机,天冷穿的衣服厚,毛衣浸了水又重,洗衣粉撒上去,搓出一堆泡泡。

    他坐在小矮凳上,把洗干净的衣服放进另外一个盆,脏衣服堆里,有一条黑色的裤子,比他的衣服质感好上许多,与其他衣物格格不入,这是喻敛的裤子。

    他洗完衣服,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晏绍提着桶开门去阳台晾衣服,路过客厅,黑黢黢一片,原身的母亲已经休息了,父亲还未回来,今晚大抵是不回来了。

    周末两天,晏绍上午学习,下午去网吧兼职,周日晚上下班,他拿到了这一周兼职费,实际上班五天,有一天只上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算上,总共一百五十块。

    不算多,聊胜于无。

    周一学校开始规定学生穿校服,清晨,晏绍掀被坐起,冷风钻进被子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小男孩缩了缩身子,晏绍见状,把被子掖好,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天气还未暖和起来,校服外套布料有两层,里面是一层白色的网纱,外面胸口处有一个圆形徽章,印着学校名称以及“高二年级”的字样。

    晏绍怕冷,他在里面穿了保暖衣,又套上一件深海蓝的圆领毛衣,校服直接套在了外面。

    书包昨天已经整理好了,晏绍洗漱过后,直接背起书包出了门。

    窗外起了一层朦胧的白雾,楼下早餐摊子早已摆好,有煎饼、馒头和炒粉,晏绍书包里揣着一笔“巨款”,早餐便买的丰富了些,他要了两个肉包子、一个馒头和一杯甜豆奶。

    周一升旗仪式,各个班级整理队形,晏绍排在男生队伍末尾,学校同学都穿上了清一色的校服站在广场。

    喻敛将迟到贯彻到底,今天的升旗仪式没有参与。

    升旗仪式完毕,又是领导发言,长篇大论听得人昏昏欲睡,晏绍昨晚睡得晚,他迷瞪着眼睛,耳边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催眠效果很佳。

    他低着头,眯着眼,下巴往下一点一点。

    忽而他感到有一道夹杂着温度的热风吹在他的后颈,晏绍耷拉着眼皮,抬手摸了摸,他转头一看,才发现喻敛不知何时来了,就排在他的身后,那道热风是他轻微的喘息喷洒而出。

    他似是跑着来的。

    喻敛在外套着一件校服,拉链没拉,衣摆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带绒卫衣,帽子的两根带子垂在胸前,左右摇晃。

    “你的脚好了?”晏绍轻声用气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