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众人:???

    拂拂愣了一下,脸上发烫,心跳得像打鼓,空落落的,莫名不安。

    就她仅有的一些书本经验来说,陛下该不是要睡她了??陆拂拂不大愿意,但又不敢违逆牧临川的意思,只好在曹忠惊骇不定的视线下,磨磨蹭蹭地带着他去了她的住处。

    其他妃嫔见状十分知趣地纷纷从屋里撤了出来。

    牧临川定定地在屋里扫了一圈,便撩开了衣摆往拂拂床上一坐。

    时人均好褒衣博带,大冠高履,但少年年纪小,不过十六,穿着高履有些踢踏。

    少年眉眼狭长,乌黑的鬓发微卷披散在颊侧。牧临川一条腿压着,一条腿懒散地垂下,脚踝白得像一截雪。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当啷作响。

    大雍朝信佛,牧临川也不例外,和前朝这大多数昏君一样,他虽说变态了点儿,却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曾大笔一挥,修建寺庙无数。

    上京列刹相望,祗洹郁起。

    见惯了这王宫中的奢靡,牧临川毫不掩饰对陆拂拂住处的厌恶之情。

    这是人睡的地方吗?少年嫌弃极了。这猪圈吧?

    拂拂一点儿都没觉得羞,清亮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牧临川。完全没觉得这啥可羞的呀,这儿比她们那屯里好看多了。

    反倒是牧临川被她看得一噎,对上她这双像麂子一样精神奕奕的眸子的时候,牧临川突然一瞬的不自在,往后缩了缩,捂住眼睛,往床上一躺,竟然赖在她住处不肯走了。

    “孤要睡了,就寝。”

    就就就寝,是她想的那个就寝吗??拂拂瞬间僵硬,紧张得汗湿了手心,天知道她不想和牧临川睡觉。

    诚然,少女她早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与幺妮能有个健康的身体比起来,所谓的“清白”不过不值一提。只是事到临头,总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更何况方才她搬了那么多炭火身上臭死了。

    少年直起身,乌黑如缎子般的长发顺势披散腰后,他皱起了眉:“你愣着干啥?还不快睡?”

    少年此刻箕踞而坐,双腿大张,衣襟大敞。胸前白皙细腻的肌肤,就像是白瓷。

    拂拂嘴巴抿了一下,又张开,眼神清明,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警惕:“……陛下,你要不要回去睡?”

    牧临川面无表情:“……活腻歪了?敢赶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