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人走出那条幽长的走廊,走廊深处牢房里的周鸿也再‌没发出更多的声音。

    一路上另外三个人一反常态地都没有说什么话。周逊知道他们耳聪目明,应当是都听见了他同周鸿的那些对话、与周鸿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他的言语、与编造出来的虚假传闻。

    他自己也并无向这几人解释的想法。过了这么多年,若他还不明白几句言语无法改变人心‌看法这一道理,他也算是白活了这么久了。

    在他身前看不见的地方,上官明镜用手肘戳了戳贺凉,贺凉被她一戳,转头看她。

    上官明镜:‘你说句话,你不是平时最爱说话了么?’

    贺凉:‘哦。’

    上官明镜戳了他好几下,他受了这几下,笑眯眯地改戳了走在所有人前边的陆显道一下。

    陆显道:……

    周逊依旧行走在走廊里。他看向两侧幽幽的灯火,突然感觉某条小道有些眼熟。

    他正要凝神去看时,便听见陆显道的声音:

    “你,能活到现在,挺不容易的。”

    周逊:……

    ……这人怎么又开始提起“伤心事”?

    “承蒙皇上仁慈。”周逊道。

    陆显道:……

    上官明镜:……

    贺凉扑哧一声笑了,他道:“周公子,小陆大人是说,您能活到现在,而不被周家人气死,挺不容易的。”

    周逊:?

    “是啊,”上官明镜也道,“我早知道你和周家关系差,却不知道你同他们的关系有这么差。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像是弟弟对兄长说的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不过……”

    她又笑:“哎呀,刚才‌看他那个怂样,我就觉得痛快!还好那天想起来往那条巷子那边走,这下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