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显然没有料到沈千昭会突然问这件事,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嘴巴直哆嗦,“小的...小的...那日就是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宋督主让小的回家修养,小的这才没再去接送。”

    措辞不通,语气更是慌张,可见是在说谎。

    “从马车上摔下来,所以才回家修养啊...可我怎么见你现在倒是好的很啊,这几日赌场都没少去吧?”

    沈千昭薄唇勾起,指尖一下一下在桌上轻叩,一声一声,听得那马夫心中打颤。

    “你可知,宋屿重伤昏迷之事?”

    马夫一愣,错愕极了,“宋督主受伤了?”

    沈千昭轻笑,笑声中勾着几分漫不经心,“是啊,现在官府在罗列可疑之人,你就是其中一个,就等着将你抓回去,好好的严刑拷打审问一番呢...”

    说着,她收起了叩桌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声音轻慢对那显然已经慌了的马夫说道,“对了,你既然给宋屿当了几年的马夫,肯定多少都知道一些东厂审问嫌疑人手段吧?”

    那马夫脸色苍白,身子都在发颤,“可小的...小的什么也没做啊,小的就是个赶马的,和宋督主也无冤无仇啊!”

    沈千昭却继续淡漠道,“若无冤无仇,怎么出事前刚好就不让你去接送他了,只怕是你与他之间出了什么嫌隙,宋屿信不过你,这才将你解雇,你恼恨之下,暗中潜藏在他家中,好伺机下手...”

    “下手之后,又偷走宋屿家中的钱财,日日流连赌场...”

    伴随着声音一字一句响起,那把透着寒气的剑又再度横在马夫脖子上。

    寒意袭身,那马夫顿时又惊又急,“不是,那是宋督主不让小的再去接送了,说是今后恐有危险,给了些银钱,让小的回家,再谋别的生计!”

    “小的拿了钱,手痒,这才去了几次赌场。”

    “宋督主真不是小的伤的,再说了,小的什么也不会,哪里打得过宋督主啊!”

    见终于肯说实话了,沈千昭红唇微弯,放下了茶杯,“你的意思是说,宋屿预感自己之后会有危险,所以才把你解雇了?”

    马夫连连点头。

    这一点,沈千昭倒是没有想到,“说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把剑始终横在那马夫的脖子边。

    马夫唯恐小命就此落在了这里,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给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