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原听到大公子中榜心下一喜,虽说没有唱名,但是能中榜已然不易,多少学子一辈子连殿试的门槛都踏不进。只是原还想问问在二榜上是何名次,却想二人既然连名次都靠在一起,却不知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若是明瑜在前自然皆大欢喜,若不然,现在前厅这样多的人在,当真是丢不起这个脸。

    遂王氏只得沉住了气不露声色。

    霜澶听罢心下喜出望外,心道这沈府当真是朝中栋梁,大公子与二公子皆能上榜,还都在二榜,既是二榜,都是出类拔萃的,是何名次也不甚重要了。

    又听王氏开口,道看赏。

    府里的小厮女使们皆是欢腾,霜澶想了想,悄悄退出前厅,差了个女使上前,交代了去翰墨轩跟少夫人报喜,又默了默,道让再寻个人去泸山院去报喜去。

    那女使应下,便走了。

    霜澶复去前厅,没过一会子,外头小厮来报说二人已回府。

    王氏兴冲冲应上去,先到的是沈霂容,还是清风霁月,后头不远处,就是沈肃容,脸上依旧是无甚表情,后头跟着的沈远倒是喜笑颜开的。

    王氏与沈霂容二人说了好一会子话,王氏便道辛苦了,让回院子好生休息。

    沈霂容便与沈肃容一道退下了,霜澶跟在后头。

    路上,沈霂容忍不住朝沈肃容朗声道,“这头名竟是通正使司家的顾长安,平时日也不甚出彩,上回会试名次也不过尔尔,想不到这回竟能一举拔得头筹,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又道,“你平日里头与他最是要好,可知他最近可是请了哪个厉害的夫子?也好一齐去学道学道。”

    沈肃容浅笑音容,只道,竟然是难得温柔语调,“他这样的人,平日里最是不热心温书,想来是运气使然。”

    沈霂容不以为然,“你我二人皆是二榜,与他差了一个榜,哪里是运气二字这般轻巧的。”

    “我何堪与兄长相提并论,兄长乃二甲传胪3,我区区进士出身罢了。”

    “瑾怀何须如此自谦?你我不过二甲一二名罢了,有甚区别?”

    霜澶不认得什么顾长安,只道自家公子已然是学识非常了得,便上前道。

    “奴婢觉得大公子能登二榜已然不俗,俗话说,一甲状元是为圣人的,二榜进士是为民生的,何堪殿试前一日大公子原就是酒饮多了的,莫为这些名次挂怀。”

    沈霂容一愣,复笑道,“你这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说辞?我怎不记得先前给你瞧的书里头有这样一句话?”

    霜澶只盈盈浅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