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长长一揖。

    杜隐言神色有些复杂,文坛花钱买名之事,他何尝不有所耳闻?但很多事情存在是一个道理,有没有被人捅破并且拿出证据来陈列公堂是另一个道理。马籍梁典两个真是弄巧成拙,本来陈三郎就是发发牢骚,也没有在诗会上闹,只是半途退出了,那还不依不饶地追究什么?甚至想剥夺人家功名,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搞得现在,下不了台了吧。

    至于这陈三郎,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怪不得会被那人赏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此诗情怀开阔,意象恢弘,确有大志。

    想到这,一拍惊堂木:“马籍梁典,你们可有话说?”

    两老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不敢再辩驳。再不认的话,便等于是侮辱学政大人的智商了。

    “既然如此,本官宣判:马籍梁典身为地方士林名流,不以身作则,收钱卖名,妄作文坛前辈,每人罚钱一百贯,闭门思过三个月;苏振张郭王康诸人既为县学生员,不求务实,却寻邪门歪道,枉读圣贤书,故剥夺三届乡试参考资格,尔等好自为之吧。”

    宣判之下,马籍梁典忍不住擦了一把汗;而苏振那几个则面如土色,几乎要瘫倒在地。

    黄县令张口无言:杜学政的判决明显过重,这算是一种警告吗?难道陈三郎真得抱住了那人大腿,才能得此袒护?

    “黄县令,你有意见?”

    面对杜隐言的目光,黄县令额头见汗,连声道:“没意见,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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