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他们一行在洞庭逗留许多日,却始终没有遇上多少碍难的奇怪,整件事就透着某些蹊跷来。

    “你的意思是……”

    许念娘目光深邃:“不好说呀,借刀杀妖,嘿嘿,倒是有趣。”

    陈三郎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难不成真是龙君方面早看不惯蛇后的强势,所以整了这一出,除掉太伏,等于斩杀了蛇后一个爪牙,还等于是一个警告?然后因此事引出龟丞相,两个老家伙聚头,重新联手,在实力上稳压蛇后一头,使得牠发作不得……

    只是蛇后为何不出手相救呢?受龙君掣肘?被蒙蔽了气机?

    陈三郎越想,越觉头疼:这等事情,牵涉到妖族内幕,更可能关联到千百年的秘辛由头,再聪明的人,也难以洞悉清楚。

    若真是如此,那么翁婿俩,便等于是两枚棋子了。

    陈三郎讨厌当棋子,一路成长以来,不少人都想把他当棋子驾驭,包括最初的元哥舒,以及后来的皇帝。不过陈三郎这颗棋子存在自我觉悟,不甘受控,往往在棋盘上横冲直撞,做出些出人意表之事。甚至一个蹦跶,直接跳出了边界,使得捉棋人始料不及,反而被动了。

    就这般跳着跳着,时至今日,陈三郎气候渐成,早已摆脱了棋子的命运,反而具备了棋手的实力了。

    只是在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眼里,如斯底蕴却还不够看。又或者说,就算真得是当棋子,也是陈三郎自愿来的。

    眼下,他更在意的是下一步该如何去走:“岳父大人,你说咱们现在坐船离开,牠们会不会阻挡?”

    许念娘眼一瞪:“你说呢?”

    陈三郎叹口气:“已入彀中,终归得龙君发话呀,等待处置的滋味不好受。”

    许念娘眉头一挑:“诚如龟丞相所言,你气运加身,自不会有事,反是我等不好说。哼哼,明明是来寻宝的,怎地就弄到如斯麻烦了?”

    看来他还是对陈三郎与敖卿眉之间不清不白的纠缠有些看法。陈三郎娶宋珂婵乃人间伦常,很容易接受,可又加上个小龙女,就不好办了。主要是龙女出身太过于特殊,岂是常人所能享受得来的?

    这小子,不知高低!

    许念娘心里给陈三郎下了评论。

    陈三郎讪然笑笑。

    许念娘瞥他一眼:“也许龙君是要把你视作乘龙快婿的呢。”

    闻言,陈三郎一颗心砰砰然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