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非常喜欢这样的独立空间,刚路过的这家,围栏上绑着几枚大小不一的葫芦,可爱得很。

    陆辰风的目光始终粘着林潮生,对方表情中极细微的变化,都被他尽收眼底。揽着人停在四号楼一单元门口,将门禁卡和钥匙痛快地交给林潮生,陆辰风弯曲食指勾勾他下巴,小声:“不用羡慕,咱家也有。”

    拧开一层左手101户的门,隐约能闻见丝丝缕缕未散尽的木香,陆辰风在家有点香的习惯,以前心水加里曼丹沉香,现在偏爱老山檀。

    两室一厅,加上阳台外的小院儿,拢共一百二十平米左右。屋内的装潢与摆设简洁大方,白墙棕木,配色传统,陆辰风拎进来两人的行李,先领着林潮生去卫生间洗手,而后道:“这个家我从小住到大,以前我是这里的主人,现在你对它最有发言权。”

    急于献殷勤地转交主权,林潮生环顾四周,指指空落的客厅,又指向空阔的院子:“任我发挥吗?”

    陆辰风点头,说:“随你喜好。”

    腾出自己的房间留给林潮生住,陆辰风打算搬去父亲的寝室,正准备更换床单被罩,林潮生制止道:“不要麻烦,我不介意。”

    林潮生对居住的环境非常满意,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违和。

    盥洗台上的牙具是一次性的,衣柜里的空衣架居多,光秃秃的阳台没有绿植,林潮生洗手时注意到,抬起的水龙头等了两秒后才出水。

    陆辰风不常住在这里,林潮生猜测,他应该还有别的住处。

    吸顶灯散着柔和的暖光,林潮生把衣服挂进衣柜,状似无意地问:“你工作室在哪里啊?”

    陆辰风如实告知:“芳草地写字楼。”

    林潮生滑开手机屏搜索,方位东二环,地处朝阳区,如果没记错,他在下高速前看了一眼道旁的路标,上面显示的是海淀区北五环。

    他又问:“你住这儿的话,平时上班不远吗?”

    陆辰风回答:“我开车。”

    “北京的早晚高峰我可是体会过的。”一个极其看重工作的人,林潮生清楚时间对于陆辰风而言有多重要,他展平自己的羽绒服,“开车还没坐地铁快呢。”

    “我不是朝九晚五。”陆辰风斜倚门框,盯着林潮生收拾忙活,“上下班可以错开拥堵的时候。”

    紧接着打断林潮生即将脱口的话,陆辰风端起胳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确实不常住这里。”

    “这是我父亲的房子。”陆辰风坦白,“五年前我在万国城买了套房,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林潮生的医药费,重开工作室和进货的本钱,两个人的生活开销,每一笔都不是小数目。陆辰风在返程途中已经计划妥当,他打算卖掉城里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