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少年周身的锋芒逐渐收敛,一路顺风顺水,花团锦簇。

    在其他人还在为高考奋战的时间里,他早早地拿到了保送通知书,那抹狡黠而又得意的光,沉淀在岁月里,不曾再轻易向他人展露。

    二十一岁,她买了连夜的机票,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看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论赛。

    记忆里矜傲的少年已然蜕变成足以令所有少nV心动的男人,眉眼里藏不住的意气风发,一针见血,步步紧b,打得对方美nV辩手丢盔弃甲,痛哭流涕。

    二十五岁,民政局前闲庭信步走来的男人,踏着cHa0Sh的雾气,难得温柔安抚地朝她笑了下,牵着感激涕零的她一同步入婚姻的坟墓,又残忍地踢开棺盖,把她一个人钉Si在里面。

    二十六岁,冷冷清清的婚房里,她蹲在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前发呆,然后等来了一个电话。

    她低头看了眼才接通,语气重新变得没心没肺,笑道:“来得好快呀,我还在楼上呢……啊,东西太多了,作为未来房东,你确定不上来帮帮我嘛?”

    挂了电话,她慢吞吞地起身,拍了下衣角不存在的灰,笑了笑。

    记忆中Y郁俊美的少年依旧站在国旗下。

    端正笔直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而得意的光。

    站在台下的少nV,这回决定识趣地低下头。

    夏目漱石说,我愿意忍受今天的寂寞,来代替忍受b今天更寂寞,未来的我的寂寞。

    如果早知有今天,当年的段天边宁肯戳瞎双眼,也不会自不量力地抬头,去捕捉那抹转瞬即逝的光。

    ——

    “头儿,栾家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有几个不安分的,都派了人跟着,短时间内他们不敢有大动作……”

    陈虎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地汇报关于栾家的情况,时不时地抬头去看斜靠在沙发里,架着二郎腿的年轻人。

    他们头儿正支棱着下巴,自顾自地盯着桌上的手机看,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头儿!”

    陈虎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几度,换来年轻人一记凉飕飕的眼刀,“我聋了?”

    陈虎窒了窒,默默又把声音降低,自顾自地m0了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