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边低头玩手里的勺子,“没见这儿有监控嘛,能跑到哪儿去。”

    “之前的地下室也有监控,你不照样有办法吃药?”江一寒随口道,“换个房间而已,也没多大的区别。”

    段天边闻言忽然愣了下,好半天才“哦”了声。

    江一寒直了直身子,打量几秒她的表情,“‘哦’是什么意思?段警官,咱们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可不能敷衍我。”

    “没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情绪像是突然低落下去,但江一寒又觉得这样形容不太对。

    因为从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到现在,除了他刚被推进门的那一小会儿外,段天边就没有过情绪高昂的时候,只是现在更消沉了,情绪水平线猛地往下掉几个度,所以才更明显,隐约还能探查出一点失望与自我厌弃。

    江一寒直觉她这幅样子是和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关。

    他想段天边大概是真的很想逃出去,所以在知道自己费那么大心思套话、吃药、逃出地下室都是无用功时,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又想到那块当时蒙在她眼睛上,后来拆下来发现被什么YeT浸透了的黑布。

    于是江一寒觉得她可怜的同时,百年难遇一次地说了句没什么用,但多少算是安慰人的话,“没事,有监控也没什么,这个监控的型号应该是不收声的那种,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想想办法,总有机会出去的。”

    可惜他的安慰好像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之前有个给我送饭的绑匪。”

    她搅弄着碗里剩下的稀饭,垂着眼慢慢道:“不是刚刚那个,是一个声音哑哑的,回答问题没什么耐心的绑匪,他说只要我自愿和他上五次床,就会背着那些绑匪,偷偷放我出去。”

    江一寒看着她,没开口。

    段天边自顾自的说,“我当时真的要答应的,我太想回家了,睡在地上很y很冷,我看不见也动不了,全身都僵了,总感觉有虫子老鼠爬到我腿上,很饿,脸也很痛,我一点都不想Si在这里,苏源在找我,爸爸也在医院里等我……只是睡五次而已,和陌生人ShAnG,就当做是一夜情,只要我活着出去,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也永远不会再回这个鬼地方。”

    “我差点真信他会放了我,原来有监控。”

    段天边不觉得为了活命陪人睡一觉有什么可耻的,贞C和生命,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永远先选后者。

    她唯一觉得可笑的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到要去信一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绑匪。

    当时那人在旁边是用怎样的表情看她在YG0u里挣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