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离开医院,他们有将近两个月没见了。

    和傅子琛在一起的时候,段天边很少会想起这个人。她从不在傅子琛面前提起,偶尔听警局老刘等人说到名字,往往也神sE自然,绝不搭话,仿佛那半年的时光原本就是一片空白。

    她每天正常上下班,独自散步、独自吃饭、独自睡觉,好像从未遇到过一个总是浅笑着喊她“段队”的人。

    这两个月里,除了对方寄过来的一封查不到ip地址的邮件,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到段天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忘了。

    直到再度见到这个身影,段天边才突然感到呼x1困难,心很重地开始跳动,仿佛一瞬间被重新拉回到离开医院的那个夜晚,又像走进一个空气稀薄的透明集装箱,明明氧气不足,明明不想哭,却无法控制地想要大口呼x1。

    她甚至荒谬地产生了现在转头就跑的冲动。

    可不论怎么躲,只要对方想,他们总会碰面。

    脚边原本憨厚可Ai的雪人被踢得七零八落,十七像是终于觉得无趣了,漫无目的地抬起头,目光从仅剩的雪人脑袋上移开,落在十米开外的段天边身上。

    他表情很淡,望向段天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过路人,然而见段天边站在那里迟迟不动,不愿向前,他又慢吞吞直起身,长靴踩着皑皑白雪,一步步朝着段天边走来。

    大概真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等了很久,他风衣肩膀上有一层薄薄未融的积雪,发梢也被微微打Sh,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温度。

    段天边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握紧手机,移开了视线。

    直到十七走到离她仅剩半步的距离,朝她伸出手,段天边才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轻声道:“你想g嘛。”

    话一出口,十七便停住了。

    他收回手,垂眼打量了段天边几秒,没有说话。

    而段天边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十七抬头望向她时的那个表情,心里有点茫然,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又一次想,早知道今天就不走这条路了。

    沉默诡异的气氛让人越发难捱。

    察觉从刚才开始十七就一直在看自己的围巾,段天边不太自在地低头,碾了碾脚下的雪,又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也没看清楚到底几点便开口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点晚了。”

    十七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