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白鸟的手腕,跪在她身前,凑近她,身上的幽香瞬时溜进白鸟鼻腔,少年低声道:“那姐姐是想做我的第一次吗?”

    说完,感受到白鸟肩膀蓦地微僵,他才噗嗤一笑,手却坚决地推开了她。

    “过来。”他走到床边,白鸟刚才被魂珠的魔气一激,眼下更不能拒绝这个要求,她以为自己控制得住,但显然欲望在此时战胜了理智。

    她一下子前倾,扑倒在少年身上,展臂将他拥入怀中。

    他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纤瘦冰冷,白鸟埋在他颈窝里,甘甜的魔气一股脑涌入鼻腔,痛感在这时终于得到缓解。

    她将他越搂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种自己掌控了这个少年的错觉。

    朱砂没有推开她,亦没有回抱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白鸟想起了从前。她和他一起生活了四年,拥抱却仅有一次。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他旧伤复发,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她走过去拉他,有点不耐烦,少年却一头扑进她怀中,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她只当他是痛得太厉害,却没看见少年微红的耳根。

    “对不起。”痛感减轻,白鸟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朱砂眼角一斜,问:“对不起什么?”

    “之前,扇了你一巴掌的事。”她慢吞吞地说。

    少年嘲弄地一挑唇角,不置可否。白鸟继续说:“我之前听见夜离说过,你在追方时舟,而方式舟一定会回玉莲宗。”她知道,这艘船马上就要到玉莲宗了。

    朱砂没搭理这句话。她就继续说:“其实你不用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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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白鸟语无伦次地说,“复仇多不开心啊,你明明……不该是眼下这样的……”

    少年在她怀里噗嗤一笑,没有反驳这句天真得可笑的话,贴在她耳边说:“小魔妖,你还不配管我的事。”

    他抬起手,白鸟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意识在此刻截断,她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朱砂收回折扇,手一推,女人倒在了床榻上。他不急,理理衣襟,似乎讨厌女人弄皱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