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没有转身,继续道:“我不过是和那个女人有点血缘关系罢了。的祖先和我的祖先可能有过一段感情,这段感情很深,但那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她推开了他的手。

    “不,在说谎。”沈君之的声音很平静,用的也是陈述句。

    “在骗我,就是我们梦中的那个女人,而不是她的后代。”沈君之说得斩钉截铁,“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这是我们沈家世世代代都有的能力。”

    薛东篱微微侧头,声音很平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都是数万年前的一段过眼云烟,现在还揪住不放,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的声音忽然低沉:“何况,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啊。”

    “不!”沈君之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她冲到了薛东篱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道:“薛医生,当事人没有离开,他们,不,我们都在!”

    薛东篱忽然笑了,道:“真的以为是他吗?就算有他的记忆,也早就不是他了。何况,就算是他,我也从来都没有爱过。”

    她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数的冰碴子,在沈君之的心底割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淋漓。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短短的几句话给伤成这个样子。

    他皱起眉头,道:“薛医生,……”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薛东篱平静而默然地说,“我离开之后,希望们能够忘了我。们的这份感情,对我来说是一场负担。”

    沈君之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仿佛置身于万年不化的冰窟之中。

    他想要挣扎着爬出来,然而薛东篱却无情地关上了冰窟的大门。

    “我警告,如果不忘记,我就用自己的方法让忘。”薛东篱面无表情地说。

    她其实是有办法让别人忘记某段记忆的。

    但是,她从来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记忆才是一个人活过的标记,如果让他们失去了记忆,就等于让他们失去了自我。

    对于一个对自己有着浓厚深情的人来说,这样做太残忍了。

    但是,有的时候,或许忘记才是最好的。

    沈君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