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嘴巴是亏了,但眼睛没亏,项远嘿嘿傻笑,他和黄利民在一起玩久了,不知不觉便染上了一丝猥琐的气息,只是自己还不觉得。

    “这个神经病是谁?”元诗雅把项远的傻笑当成了调笑,她负责售票与游客打交道,有时总会碰到一些素质不高的成年男性,专用言语和表情来恶心人。

    “带给师傅看的…”司马一飞言简意赅。

    元诗雅眼睛顿时一亮,喜孜孜的从小房间走出,在两人前面领路,她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行走间起伏很大,像是地面崎岖不平。

    项远跟在后面,满脸不解,这青石板铺出来的地明明很平整啊。

    司马一飞看出了他的疑惑,叹息道,“我师妹的脚,咳咳,从小就有点不方便。”

    元诗雅倒是很坦然,“我就是个天生的瘸子,被父母嫌弃不要的,大冬天的被扔在了道观门口,是师傅把我抚养大的。”

    她语气中不见丝毫愤怒,反倒是充满了浓浓的感恩,想必是在道观中过得很是幸福。

    “我长得不丑,四肢健全,一样被父母弃在了道观…”司马一飞却突然伤感起来,稍后又庆幸道,“还好有师傅他老人家!”

    生恩没有养恩大…项远赞同这个道理,生小孩谁不会,只管生不管养的就是畜生!

    “咯咯…师兄你还不丑啊?马不知脸长就是说你。”元诗雅故意和师兄斗嘴,把父母这个令大家都不愉快的话题引开。

    “原来师妹你是嫌我丑,才不愿意嫁给我?”司马一飞问得很认真。

    项远只当没听到…自己是未成年人嘛,就应该有当好电灯泡的觉悟。

    “嫁给你生出个瘸子再扔掉?我这辈子谁都不嫁,不想再造孽了!”元诗雅突然恼怒起来,埋头加快了脚步。

    她虽然步履蹒跚,但身形有一种奇异的灵动,显然有着极好的武术功底。

    经过两重巍峨的前院建筑,穿过十几棵参天古树,便从左拐进一片斑竹林,竹林里有几间极不起眼的小平房,这里就是元尘道长的住处。

    也是司马一飞和元诗雅长大的地方。

    “一飞,你好久不回来蹭饭了。”七十五岁的元尘道长满面红光,一双眼睛既有老年人的睿智,又带着婴儿独特的纯净。

    “对不起师傅,我是和大师兄一样,怕挨打,所以才不敢回来。”司马一飞战战兢兢的回话,生怕又被师父考验武功。

    “唉,真是没出息,未学打人先挨打,你们连挨打这关都过不了,还算什么习武之人?”元尘道长迈到林边,随手折断一根拇指粗的硬斑竹,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