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马爱华肯定的回复,马二婶把红包里的一千块拿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跑到亲戚堆里大肆宣扬…

    农村人就好个面子,一千块是什么概念,单位人四个月的工资,一家人两年种地的总收入!

    刘丽英和马爱华刚到一楼,就被热心的七大姑八大姨围住了。

    看到新娘子和新郎出现,村里一堆中年闲汉和老头组成的土乐队都兴奋起来,唢呐鼓着腮帮子带头吹起,锣鼓与镲子敲得震天响…

    项远混在一堆半大小孩里面,饶有兴致的跑去边上围观,他对唢呐高亢明亮的音色挺好奇,很想上去蹭一把,试试自己的肺活量。

    唢呐是民间的万能乐器,农村红白喜事都要用到唢呐,正像俗话说的,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吹奏唢呐,需要一些技巧,但最难的地方就是在于气息方面,音越高所耗的气息就越多…

    有时候碰巧遇到两家人同时迎亲,乡下的土乐队就要相互拼着命较劲,只为给自己的雇主争一个面子。

    胜负的关键就是音量最大的唢呐,如果吹唢呐的人撑不住气息,那己方只能认败,自然要委曲一下,让取胜一方的队伍先行。

    项远趁着乐队休息的空档,上去请教吹唢呐的小胡子大叔…这人唢呐虽然吹得一般,态度却傲娇得很,对项远的好学置之不理。

    这也是传统手艺人的规矩,敝帚自珍,自家的手艺再孬也不能随便传授给别人…

    恰巧马二婶带着几个亲戚来找项远,她们都是喜欢八卦的农村大妈,想看看能拿出一千块送红包的小伙子长什么样…

    一听项远想学唢呐,几个农村大妈顿时来了劲,觉得这小伙子很接地气,虽然是镇上的有钱人,但也能和我们这些农村人打成一片。

    小胡子大叔再傲娇,碰到如狼似虎的农村大妈自然只有甘拜下风,委委曲曲的拿起唢呐,告诉项远怎么用气,怎么按音孔…

    这些土乐队的人不懂乐理,连基本的简谱都说不明白,完全凭手指记忆音孔…

    几套简单的指法对项远完全是小儿科,他抱着唢呐看过构造,模拟了几下,心中就有了底。

    但始终没有真正去吹,因为这把掉漆的唢呐又脏又臭,含哨片里面那股陈年的叶子烟味道估计用半吨洗衣粉都洗不干净,正常人实在是下不去嘴。

    只听一群小孩欢声大叫,“噼哩叭啦”地十万响鞭炮同时炸响,这是宣布正式开席了。

    等项远回到桌子上,最受欢迎的白糖肉片已经被抢得只剩个光溜溜的盘子,还好蒙小璐特意给他留了一片。

    农村流水席上菜很快,大嫂们又陆陆续续的端来了咸菜肉、梅菜扣肉、坨坨肉、粉条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