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错,此刻的沈珠曦也在厌恶自己:她为什么这么没用?

    沈珠曦在冰冷的床上抱膝垂泪,决定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耳饰不要了,当做赔礼留在这里。她身上还有一根玉簪,虽然没有耳饰价值高,但多少能卖一些钱。她的文房四宝还留在馄饨铺,如果老板帮她收着就好了,她现在,除了玉簪和那套文房四宝,什么都不剩了……

    不要再哭了,哭什么用都没有。

    沈珠曦不断在心中默念,眼泪却依然不止。她厌恶眼泪,厌恶自己,连哭都不能停止,她还能做什么呢?

    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堂屋里重新出现脚步声。不等沈珠曦反应,竹帘一动,李鹜走进内室。

    沈珠曦在他走进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埋下了头,把湿淋淋的脸和红肿的眼一起藏在膝盖间,她慌张道:“我说了不准进!”

    木床吱呀一声,李鹜坐在了床尾,一股混合着葱香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勾起沈珠曦腹中的馋虫。

    “咕……”

    一声拖得长长的鸣叫从空空如也的肚子里传出,沈珠曦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吃面了。”李鹜说。

    “我不吃。”沈珠曦硬着头皮说:“你出去,我想自己呆着。”

    对面沉默了半晌,沈珠曦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外界的一声一响,直到李鹜重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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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口。

    “你是生我的气?”

    沈珠曦咬住嘴唇,本已平静下来的羞愧再次翻涌起来。

    “你别哭了。哭这么久,不累吗?面条都端到了你面前,你不吃,浪费了这把面条就要再赔我一把。”

    沈珠曦不肯说话,但心里已经软化,好一会后,她蠕动着嘴唇,刚要鼓起勇气说话,听到李鹜说:“适可为止啊,老子没这么哄过女人。”

    突如其来的落差让沈珠曦突然抬头,直视着李鹜的眼睛,眼泪刷地又流了下来。

    李鹜刚皱起的眉头倏地松了,一丝慌乱闪过他黑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