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钱,你小子还敢跟我争,你算老几。今儿我把话撂这儿,钰文迟早是我的人。”

    “我呸,明明是老子先看上的。”

    “就你这怂样他还会看上你?”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你脸上这一处伤,往后留个疤丑得没法儿见人。”

    两人跟三岁孩童似的,站在台上指手划脚地吵了起来。姜蓉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阮筝身边,探头看了两眼后便咦了一声,阮筝便问:“怎的,你认得他俩?”

    “就觉得那个穿湖蓝绸衫的男子分外眼熟。”

    她话音刚落青黛便接嘴道:“那不是南国公家的世子吗?”

    阮筝早在他俩被拉开时便认了出来,只是没有吱声。此刻听青黛提起,才悠悠地添了句:“确实像是南国公府的世子,上回刘阁老家的菊花宴上他作了首诗得了个什么彩头,你可还记得?”

    阮筝一说姜蓉便记起来了,那一次去的人多,其中不乏各勋贵世家的公子。那个顾鸿当时作了首咏菊的诗,因听说得了头筹,那会儿她俩被一众小姐妹拉着悄悄去前厅看过一眼。

    只是没想到听起来也算有点才华的顾世子,竟会当众为个戏伶跟人大打出手。

    姜蓉不解:“看他也是个读书人,怎的这么……不知羞耻。”

    养戏子,还养的男戏子,说出去实在有辱斯文。

    阮筝在旁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谁知道呢,只怕这诗文也不见得是真材实学。”

    就像她那个二妹妹,每每拿着她的书画出去充门面,不知道的都当富平侯家的二小姐才情比天高,殊不知……

    因顾鸿与人大闹茶楼,那天戏便没唱成。阮筝和姜蓉也没再待下去,相携离开了茶楼。

    眼见她俩带着丫鬟下楼,一旁雅间内的韩逸轻声和封瀛道:“殿下,阮姑娘走了。”

    封瀛一直拿在手中的茶盅终于递到了嘴边,闻言目光瞥了楼梯处一眼,又不在意地收了回来。

    韩逸对今日来此处看戏的事情还是不解,忍不住问:“殿下今日过来,不见阮姑娘一面?”

    “不急,过后再说。”

    “那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他看一眼底下已经平息的纷乱,突然有点明白过来,“难道便是为了看顾世子与人打架?”